放肆”老太君气得瞪圆了眼睛,“谁允许你同意的?!这国公府是庄卿的人想进就能进的吗?!”
“我是蔺桓的夫人,自然有说话的权利,如果母亲觉得这个身份不够,那镇国将军嫡女说话的份量够了吗?”
老太君和蔺桓闻言傻眼了,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裴意居然这般强硬,还搬出了镇国将军。
裴意脸上依旧维持着和煦温柔的笑,每一个字都不可退让,偏偏语气又这般婉转,不至于让老太君和蔺桓觉得话语怠慢。
在他们愣神之际,裴意补了一句:“那就这么定了,我会亲自照料姜南身上的伤,直到痊愈为止。”
老太君和蔺桓离开闺院后,大眼对小眼。
老太君眯了眯她深邃干涸的眸子,生生挤出一丝怀疑。
“儿子,裴意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蔺桓仔细想想,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事只有母亲和我知道,你我母子昨夜才聊的事,裴意单纯无知,不可能这么快察觉。”
老太君眉头紧拧,心下不放心。
“你让人偷偷盯着,仔细着点。”
她一直对裴意生蔺姜南难产留下病根不能再生育的事多有不满,若不是裴意是镇国将军的嫡女,怕自己儿子休妻留人话柄影响前程,她才不会费尽心机做这些。
本来就算蔺姜南安然回来,只要按他们的计划来行事,这么重的伤也肯定会给她养成残废。
只是庄府的陆行白若是真的来了,他们便不能轻举妄动了。
陆行白不光是闻动天下的神医,还是庄卿身边的谋士,若是让他察觉出什么来,以庄卿和即墨将军府不对付的形式来看,没准会以国公府为口子第一个开刀。
她断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蔺姜南葬送了国公府的前程。
老太君临了又补了一句:“裴珠在外面给你生养了一个儿子,咱们蔺家的血脉不能一直流落在外,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弃裴意和姜南能让我孙子顺理成章进我蔺家族谱,孰轻孰重你可自己掂量着。”
蔺桓连连点头:“母亲放心,儿子明白着。”
……
屋内,同样对裴意今天说的话感到奇怪的还有蔺姜南。
两人将闺房门带上,蔺姜南拉着裴意坐在床头小声问道:“母亲,您为什么不让府医和祖母安排的下人来啊?”
裴意眉头紧锁,满脸愁容,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姜南,说了你可能不信,母亲在你去麝山前一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你在山上被野兽啃断了双腿,鲜血淋淋的被送回府上……”
裴意的话还没说完,蔺姜南的眸子已经疯狂颤栗起来。
“本来母亲以为只是个噩梦,可是真当母亲第二天看到庄卿抱着浑身是伤的你回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尤其是知道你在麝山遇到了野狼,那个梦母亲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裴意越说越激动,拉着蔺姜南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