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夫人使劲给他挤眉弄眼,示意他闭嘴。
庄卿针对的是蔺稚,她这个傻儿子为一个过继女出什么头!
“小儿年轻气盛,口无遮拦,首辅大人莫怪。”
庄卿则勾唇轻笑:“没教好就带回去回炉重造。”
“母亲!”即墨亭还不死心,“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看他把稚儿伤的!”
大房夫人无奈叹了口气,他这儿子一向稳重,今日怎么就不开窍呢!
即墨亭其实也不是真心关切蔺稚,只是庄卿突然出现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蔺稚推开,莫名其妙又将蔺姜南护在怀里。
再怎么说他也是蔺姜南的未婚夫,就算庄卿现在与她是舅侄,但是方才庄卿将蔺姜南揽入怀中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是刺了他的眼。
这会儿为蔺稚出头,不过也是心里不服气罢了。
谁料庄卿这时道:“本官的侄女从麝山回来受的伤还没痊愈呢,也不知道什么腌臜的东西手脚漂浮差点伤到本官的侄女,本官也只是随手一推,这就讹上本官了?”
最后一句话尾音一挑,让人不由得心里一紧。
这铁面阎罗,谁敢讹他啊!
蔺稚被狠狠摔了一下,醉的酒没被疼醒也被吓醒了。
她忙不迭跪在地上给庄卿问好。
“舅舅,稚儿方才喝多没站稳,不是故意拉扯姜南姊姊的,好在姜南姊姊无碍。”
闻言,庄卿眸中戏谑的神色一凝,投向蔺稚的眼神都带着杀气。
“你叫本官什么?”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蔺稚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情绪。
“稚儿是母亲的女儿,与姜南姊姊是姐妹,您是姜南姊姊的舅舅,自然也是稚儿……”
“武烛!”
蔺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庄卿冷寒的声音打断了。
“割了她的舌头。”
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像是随口吩咐杀一只鸡一般。
“是!”
蔺稚一惊,忙不迭匍匐在地上。
“稚儿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惹怒了舅……”
“闭嘴!”武烛呵斥,“这声‘舅舅’也是你能叫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和我家大人攀关系!”
说罢就要将她拽起来掰她的嘴割她的舌头。
“不要不要!”蔺稚被吓得腿脚一软,慌忙求饶,“我错了!我再不问乱叫了!首辅大人饶命!”
“母亲!”蔺稚几乎是爬到裴意脚边的,紧紧抱着她的大腿,“母亲救救稚儿,我不想被割舌头!”
裴意面色如常,眉头微微锁着。
虽然方才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制止,也看清楚了蔺稚人前装小白花的手段,但是若庄卿真割了蔺稚的舌头,她身为管家主母不为她说点什么也说不过去。
若不然宫宴结束后,宫外只会流言四起,对她和蔺姜南的声誉都没好处。
裴意轻轻吸了一口气:“也是我管教无方,首辅大人就饶恕稚儿这一次吧,回去后我一定严格教诲。”
庄卿没有回话,低头瞄了怀里的蔺姜南一眼,用温柔的声音问她:“你觉得呢?”
“啊?”蔺姜南一脸懵。
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道:“稚儿妹妹许是喝多了酒忘了尊卑,一时脱口而出,小舅舅就别吓唬稚儿妹妹了,别给吓傻了反而耽误稚儿妹妹与米商家陈氏长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