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蔺稚不满地走过来,轻蔑地看了一眼陈知礼。
她娘亲果然说得没错,一副穷酸样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和母亲还没同意这门亲事呢,怎么能胡说陈郎君是我未婚夫婿?我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怎么能如此玷污我的清誉?”
“没错!”陈知礼道,“今日小生受邀只是来与二小姐见一面而已,可惜还没能见到二小姐真容,先碰见了二小姐的生母,小生可是结结实实在二小姐生母那里被上了一课,自知配不上二小姐。”
“方才又瞧见府上婢女子桑姑娘被二小姐生母为难,便出手相助,子桑姑娘温顺恭良,在下一见倾心。”
他朝裴意跪下,行了个礼:“遂想求裴大娘子将子桑姑娘许配给在下,在下虽然不才,但是三聘六礼绝对不会少的,一定不会让子桑姑娘像现在这般受委屈!”
一番话落定。
在场安静了下来。
大家大概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人家陈氏长子本是受邀来见国公府二小姐,奈何二小姐生母瞧不上人家还把人家说落一通。
来赴宴的都是裴氏门生,自然对镇国将军府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其中有人打抱不平。
“我记得这位国公府二小姐是过继到裴夫子膝下的吧?生母是裴家庶女?”
“没错!陈氏好歹也是京城做大买卖的,裴家庶女是怎么好意思瞧不起人家的啊?”
“来者皆是客,这连人都没让人家见呢就这么摆弄人家,当真是过分。”
“嗐!我听说这位国公府二小姐是看上了人家嫡女的未婚夫呢,母女俩半斤八两。”
蔺稚紧紧攥着裙边,羞愤得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但是老太君和裴意在这里,她也不敢发作,只能生生忍着一腔怒火。
这一切都怪蔺姜南!
居然还邀请陈知礼来了,她就是分明不想自己嫁得好!
这个陈知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真是不挑剔,婢女也看得上。
裴意看着场面乱成一团,无奈地阖了阖眼,正色问陈知礼。
“陈郎君,我理解你想替子桑解围,但是莫要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子桑虽然卖身到国公府为奴,但是我和姜南一直拿她当自己人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她许给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的。”
陈知礼继续跪着,眸色坚定:“裴大娘子,小生方才所言绝非是开玩笑!”
裴意紧紧盯着他,像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最后才道:“若是真心求娶那就看你接下来的诚意,子桑年幼方才十三,谈婚论嫁属实过早,若你有意便待她及笄时迎娶为正妻如何?”
正妻……!
在场的人不免还是有迂腐的。
陈氏虽不是高门府邸,但是生意四通八达,也不是小门小户。
让陈知礼娶一个奴籍婢女为正妻,未免有些荒诞。
陈知礼也犹豫了,他并非是嫌弃子桑出身,实在是正妻之位也得家中父母同意才行,他委实做不了主。
“裴大娘子……”
“我知道你的顾虑。”裴意看出了他心中所问,道,“不急,容你同你父母想清楚之后再来回话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