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三日之后,张衍好整以暇,端坐祥云瑞霭之上。
门规礼仪有制,内门、真传、亲传三等,内门弟子佩镇邪玉钩;随宝剑斧钺,同诸侯仪仗、王子徽号,随行二十力士、驾云霞飞舟。
此来除他之外,尚还有包括唐玖在内的几位同门好友,以及三川六陆的一些族中好友,故而数十飞舟联袂齐飞鳞光玄庐,气势逼人、摄人心魄,可见此次张衡志在必得。
张衍站在云头之上,看着下方小如虫蚁的王盘,神色间一派云淡风轻,丝毫不见大战将至的凝重。
他之所以敢与对方一战,一则是他本就生得神通,二来因缘际会,得首阳山赤铜练就得的本名灵宝:龙华宝鉴。试问张衍这一路走来,妖魔纷乱、震妖除魔,区区一个玄光修士,他还是有把握的。
见张衡已下飞舟,向周围拱手,说道“众位师兄弟,且在此等候,多则一日,少则个把时辰,我自回转与各位一醉方休。”
他伸手一掐法诀,只是片刻间,蒙蒙大雾便宛若莲花绽放般弥散开来,将周围都笼罩了进去。
晃身灵光一闪,化作九丈白玉灵螭原型,周身水汽弥漫、雷光湛湛,自称一片地域。
张衡早闻其身为龙种,乃水德化生的天生神灵,又见这迷雾之中顿时泛起蒙蒙细雨,可见已有行云布雨之威。
不敢怠慢,仗着炼罡圆满、灵气浑厚、质若精铁、状如轻云,对浓雾丝毫不惧,大步踏入其中,走了十多步,却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呼”的吹出一口光华霞气,顿时刮起了一阵平地旋风,一时间宛若暴雨席至,枝叶折裂、花果劈裂,草木断倒之声不绝于耳,浓雾漩涡搅弄宛若龙卷一般拔地而起,呼啸搅弄、风云迭起。
如此,见张衍还不现身,哈哈大笑“张衍,这等雕虫小技也想胜我,不过跳梁小丑而已!”
张衍一见不禁有些诧异,这张衡不愧是全真世家、真传弟子,一口烈火罡气酷烈无比、精纯凝练,连他这蜃气云雾都能轻易搅弄,可见不凡。想来敢如此应战,原也是有倚仗的。
只是这蜃气乃是他神通所化、血脉所传,又有泉精水眼灵机加持,岂是等闲可以轻易吹散的?
张衡见状又连吹了几口,却只是雷大雨小,等风敛气收后,这雾气只是稍稍变得稀薄一点,须臾间随散随聚,不禁怔在那里。
一时顿感恼怒,暗道这黎民贱庶,尽是些鬼魅计量!打定了主意,想要耗费他的灵气、削弱他的灵机。却不知他窍开周天、经脉俱通,灵机之浑厚岂是等闲能想得到的?
然而力大终有竭力之时,他却没有这个耐心和张衍耗下去,眉目一转,冷笑一声,喊道“你好歹也是天生神灵,定修师叔祖看上的弟子,却这般畏首畏尾,我看不如答应我的条件,免得性命有损,你看如何?”
“你几番激我,无外乎为自己找个名目,多说无益。”片刻后,雾中传来张衍冷笑。
“找到了!”张衡眼神一厉,道了声:“去!”手中遁音飞剑泛起一阵火光金芒,霎时脱手而飞,直奔张衍出声的地方而去。
张衍在雾中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笑,“正是要你如此!”
瞬息之间天门放华,金光闪烁间龙吟震天宵,一金光宝鉴滑落手中,挥袖间将它抛入空中。
飞剑来势汹汹,对着张衍的面门呼啸而至,宝鉴却光华渐盛、浮空荡漾,沉稳之极的飘在空中,宛若照天宝镜;似若昊日金乌般闪耀。宝鉴金光只是挥洒闪烁,便消去了那层火光金气。
随即主动迎上,“铿锵!——”
碰撞间金铁交响,那剑身顿时变得一阵黯淡,从空中掉落下来。
张衍伸手便将那宝剑接在手中,微笑道:“师兄厚赠,恕我却之不恭了。”
简直嚣张至极!
张衡突觉心口一疼,那柄飞剑居然与自己失去了联系,顿时又惊又怒,大骂道:“张衍,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可敢出来一见?!”
接着又大喝一声,周身泛起火光震天,张口道道火气呼啸喷射,看似发泄一般四处破坏,却将这周围水汽蒸发、灵机破散,两条游曳吐息的龙鲤正跳跃泉水之上、游曳氤氲之间,吞雨吐雾、好不自在。
顿时怒火中烧,大怒骂道“孽畜!”
随即又盘算起来,这张衍若有能耐,已下来杀我,何必躲在一边?定是惧怕与我正面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