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钟玉知道他还在自己身边,内心突然涌出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主子慢些喝,小心呛到。”
“不会的不会的。”
楼钟玉擦了擦嘴,提着药包想要回府,刚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德元的干孙女惠姐儿。
楼钟玉纳闷,小心凑过去蹲在抱腿哭泣的惠姐儿问:“惠姐儿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惠姐儿将头从膝盖里抬起来,眼睛红红了看起来哭了好久,只听她带着哭腔开口。
“今天……是哥哥的祭日……”
“可是呜要查案……城门关了呜呜……”
楼钟玉这才看见惠姐儿身边还带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纸钱还有一些别的祭品。
见她哭的伤心,楼钟玉叹了口气,将药递给落月,嘱咐道:“将这药送回温府,我带着惠姐儿祭拜完她的兄长就回去。”
落月怎么可能同意,直接摇头:“不行,怎么能让主子一个人出去,奴婢要跟着您。”
楼钟玉唤了一声:“阿寒,你出来。”
裴映寒出现了,吓了落月一跳。
“这是我的暗卫,有他在你还不放心么,快去把药送给阿慕,就说是你找大夫开的药,听懂了么?”
落月看着主子心意已决,又看了看裴映寒,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主子可要早去早回,晚了奴婢可就告诉温大人了。”
楼钟玉瞪眼,挥舞着拳头:“好啊你现在都知道威胁我了?”
落月吐吐舌头,扮个鬼脸走了。
惠姐儿懂事极了,她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叔叔不用管惠儿,惠儿马上就回去了。”
“时间还早呢,没事的,我带你去祭拜完兄长就——”
“你不能去。”
裴映寒语气冷硬道。
楼钟玉抬眼看了看裴映寒,问道:“为什么,只是去看一眼而已。”
裴映寒抿唇:“你最好不要去。”
楼钟玉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隔着面具他也不太能看清裴映寒的神情,可他怎么觉得裴映寒好像很不想让他去祭拜惠姐儿的哥哥呢。
可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勾起了楼钟玉的好奇心。
最终他们还是去了,虽说是冬雪消融,可还是带着寒意,裴映寒找来一辆马车,带着两人出城了。
惠姐儿爹娘兄长的坟墓都立在半山腰处,是难得的安静与静谧,惠姐儿先是给爹娘兄长上香,摆上祭品,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似演练千百遍。
三座坟墓旁还有一个小小的坟包,牌子上并没有字,楼钟玉凝视片刻,就听惠姐儿开口解释:“这是我给自己立的,我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直到爷爷的出现……”
楼钟玉安慰着惠姐儿:“一切都过去了。”
惠姐儿笑了:“是啊,一切都过去了,爹爹死了,兄长也惨遭毒手,母亲本就病痛的身子因为思念哥哥更加垮了,而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贵人,仅仅是弄脏了他们的衣裳,就要处死哥哥,何其可笑……”
楼钟玉越听眉头越紧皱,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惠姐儿兄长的碑前。
上面赫然写着:爱子李扶砚之墓。
楼钟玉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红着眼扭头质问裴映寒。
“你都知道对不对?”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