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沈祯那般面色,顾靖渊便知道,今日又惹着她了。
是刚才靠的太近了?
可是她那两个女护卫在外面,平素不都在他们面前演“深情”的么?今日何故这般冰冷?
他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还是觉得机关暗器太复杂烦恼所以摆臭脸?
这么好的东西……应该也不至于?
思忖一瞬后,顾靖渊心底暗叹了一口气。
对与沈祯最后那个问题,顾靖渊只说了一句“没有怀疑,只是随意问一问”,沈祯也并未多言,直接转到外面看书去了。
之后打发了金雀和银眉,这一整日,乃至是后面两日,沈祯都对顾靖渊很是冷漠,一眼都不会看他。
顾靖渊让人搬了靶子来,又果真拿了芍药花小暗器。
不过沈祯视若无睹。
手钏和金簪都被她放回了妆奁最下层的抽屉,再未动过。
顾靖渊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惹着她了,索性也懒得去想。
每晚他都进密室去休息,床让给沈祯——自然是他搬来搬去了,当然不可能让沈祯发觉。
有那么一瞬,顾靖渊都要自嘲,自己这般真是费尽心机。
约莫是老天爷对他先前在淮阳道,躲避抗拒照顾她的惩罚吗?
希望不要惩罚的太久啊。
这几日里,建成帝对追杀顾靖渊那件事情的处置倒是下来了。
东阳王原本主持吏部,现在直接被建成帝派去巡视河道,美其名曰“代天子走动巡视”,天家使臣。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另类外放,还是个苦差事。
且今年还是官员考核年,考核之后便有升迁降职等等事。
若东阳王在京城,继续主持吏部,那便可以借着此事排除异己,安插自己的人在要紧位置。
现在自然全泡汤了。
这可是不小的打压。
建成帝对太子也有处置,以御下不严为由罚了俸禄,再便是罚了东宫官员,撤了几名东宫侍卫统领。
相比于东阳王的处罚,建成帝对太子的处罚可算是轻描淡写了。
采薇进来禀报之时,顾靖渊也在房中。
他大剌剌地不离开,沈祯也并未避着他,毕竟这事情与他有关。
等采薇禀报完了,顾靖渊淡笑道:“父皇还是这样不喜欢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