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溪儿一怔,抬起头看向沈清朔冰冷的侧脸。
太后一阵晕眩,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白了白,继而怒火喷薄:“你、你胆大包天!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
沈清朔松开成溪儿,缓步上前,冷眸凝着太后,压迫性十足:“当初先帝传位于本王,你横插一脚,你能做,为何我不能?”
太后阵阵惊骇,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能容沈君凌,是因我与他是骨肉兄弟,我欠他一个人,你又算什么?”沈清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幼时你如何为难折辱我母亲的,你当真以为我不知?”
“昔年我和母妃势弱,只能在你手底下讨生活,如今,你还做着皇后的梦?”
太后回忆起往昔,眼眸里嫉妒和怒火一起烧灼:“那是她活该,谁让她狐媚惑主!成王败寇,当年是我和君凌赢了,这江山就是我们的,你敢抢,你便是乱臣贼子!”
沈清朔扯扯唇角,冰凉一笑:“宁妃被平南王所杀,国无储君,即便我不做这皇帝,他们也会推着我做,你,过时了。”
他抬抬手,冷冰冰道:“来人,太后思念皇帝成疾,自请前往皇陵守陵,尔等护送她前往,不得有失。”
“是!”
心腹护卫上前来,架起太后便向外走。
太后惊惧大喊:“沈清朔,哀家是太后,你敢如此待哀家,这江山也坐不长久!”
沈清朔冷笑,半点都没理会。
都已经落在他手中了,她哪来的资本乱叫。
秋月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沈清朔冷眸扫过去,道:“本王记得,你从前很有派头,还想收买人来害本王的侧妃?”
“不、不是……”
秋月“扑通”一声跪下,红着眼求饶:“求王爷开恩,奴婢都是奉命行事,是迫不得已啊!”
“好一句迫不得已。”沈清朔嗤笑一声,“你这般忠心为主,便跟着太后一起去皇陵吧。”
不顾秋月哀嚎,书房里很快又拖出去一个人。
徐志陵垂首站在书房门口,方才里面的话,他大概都听见了,这会儿见四下无人,捏捏掌心,便入内跪在沈清朔面前,用力磕头道:“王爷身侧,自有能人伺候,奴才是先皇的人,本该追随先皇而去,但因记挂小皇孙,才苟活于世,如今小皇孙虽回不来,但到底是先皇的血脉,还请王爷开恩,让奴才去伺候小皇孙。”
沈清朔垂眸睨着他,冷淡道:“你没听见方才的话吗?”
“……听见了。”徐志陵咬咬牙道,“但奴才相信王爷,不至于狠心至此,也不信有霍将军护卫,还让宁妃殒命,娘娘定然在世,还请王爷成全,日后奴才只本本分分伺候主子们,绝不灌输别的东西。”
沈清朔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许久都没说话。
徐志陵死死跪在地上,脑袋触碰着石砖,一声不吭。
好半晌,才听沈清朔道:“倒是忠仆,去吧。”
徐志陵大喜,连忙叩谢:“多谢王爷大恩,奴才感激不尽,来世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