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是入了这青楼。
再环视眼前情况,她如何猜不出是什么原因。
成溪儿迟疑一下,望着灵儿道:“你招认了吗?”
灵儿扭开头,没有说话。
想到从前在府中的情况,成溪儿已将一切摸了个七七八八。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被捆的人,眼里流淌出同病相怜的疼惜。
“值得吗?”成溪儿眸含悲悯,像是在怜惜她,亦是在怜惜自己,“我既然在这里,你的秘密便都守不住,若你能坦白,我会帮你向王爷求情,若你执意如此,我……”
她不忍心说出后面的话。
灵儿唇角弧度上扬,是在笑,却充满悲意。
她仰头望着成溪儿,像是阴暗深处的人在看着光亮。
“真羡慕你。”她微红着眼,嗓音暗哑,“我虽出府早,可看你如今样子,便知道你过得很不错,甚至能主宰我的性命。”
“灵儿……”
“不要叫我,从前你在侯府时,便受到大公子的特殊关照,我们这群人不过是物件罢了,有多少姐妹尚未成年便被卖走,又有多少姐妹生生折磨得疯了、死了,可只有你,从始至终都好好的。”
灵儿眼眸愈发红透,似是在怜惜自己的过往,又像是嫉妒如今的成溪儿:“我不需要你救,也不会背叛他。”
成溪儿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只觉得心头一片绞痛。
她不知要如何反驳,说她从前虽被特殊关照,却也受了更多的苦?
可正如灵儿所说,她现在依旧好好的,拥有比其他姐妹更好的生活。
但,沈清朔固然宠她,可她自己也努力过,如今她能较一般丫鬟有地位,也是她争取得来的。
成溪儿并不愧于他人。
藏在袖下的手轻轻攥紧,她狠下心,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是顾枕眠让你下毒的吧?”
灵儿微微一颤,咬牙道:“不是。”
“不必否认,我有证据。”
成溪儿从袖中取出帕子,送到灵儿鼻息之下:“这是顾枕眠研制出的毒,送入酒中无色无味,但过六个时辰便会留有合欢花的香气。”
“且毒药分为两部分,可置入两种酒水中,此毒毒性并不强烈,但却无药可解,只有我们这类群体能解毒,实质上……是一种助兴的东西。”
她一双明眸渐渐变冷,覆着层浓浓的厌恶:“灵儿,这是我们大家都讨厌的东西,你却用这东西来害人?”
灵儿脸庞泛白,身躯颤抖摇摇欲坠。
沈清朔眸光晦暗,思及昨夜同成溪儿的疯狂,原以为是她身上涂抹的助兴药物,现在想来,也有这东西的原因。
刘楚意在旁抹着额头的汗:“难怪……难怪……昨夜我同王爷宴饮,竟然只有王爷中毒。”
当时他见沈清朔喜欢醉仙翁,便一口都未沾,全部让给了沈清朔。
忽而想到了什么,他忙颤颤巍巍道:“王爷,我提前并不知晓这酒中有毒,并非是故意不饮,我……”
“本王知道。”沈清朔不耐打断,掀眸望向旁边的书生。
书生立刻道:“昨日,刘大人确曾同武兴侯有过接触,武兴侯邀请刘大人未果,想来是那时候暴露了什么。”
察觉到诸多望来的视线,刘楚意脊背忽然便弯了数分,额上冷汗直淌。
他哆哆嗦嗦道:“我、下官拒绝他,说府中有远房亲戚要来……没有说王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