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捷报传来:凤翔府城门被炸开,城破。
完颜仲元被生擒,守城汉军皆降,只有极少数突围逃跑,关中平原除武关皆归梁峰。
南薰殿内,梁峰热情地招待了杨沃衍、石盏合喜、移剌蒲阿三人。
梁峰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不发一言的三个人,淡淡地说道:“今天请三位来,不是说教的,是谈心的。
武人都崇拜强者,我自认为有点拳脚功夫,不服者可以拉开架子打一架,我输了,放你们离开,去哪我不拦着,如果我赢了,那就得听我的。”
杨沃衍一脸不甘,恭敬说道:“天下人谁不知道,先生您神功盖世,可掐雷诀,有毁天灭地之能。
小的杨沃衍自知不是对手,投降也是想保全士卒和百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让小的背叛国家背叛祖宗我杨沃衍做不到。”
梁峰笑了笑,轻声说道:“杨沃衍,汉族,朔州静边官庄人,属唐括迪刺部族,因为战事,金国命唐括族徙内地。
你率本部族数千人入保朔州南山茶杞沟,被推为招抚使,与蒙古克烈部交战,连获小捷,后率众归附金朝,赐姓兀林答,说女真族也可以。
那我问问将军,你的祖宗是谁?告诉我。”
杨沃衍被梁峰怼得哑口无言。
梁峰看着杨沃衍:“你说背叛国家,行!周天子一共分封了140多个国家,楚国就灭掉了近60个,你告诉我什么是国家?”
大殿内鸦雀无声,梁峰沉声说道:“国家是指拥有共同的语言、文化、种族、血统、领土、历史的社会群体。
你告诉我,你背叛的是哪个国家?金国吗?
金国主体民族是女真族,女真族别称朱里真、女贞、女直。
源自3000多年前周朝时的肃慎,汉至晋时期称挹娄,南北朝时期称勿吉,隋至唐时期称黑水靺鞨,辽朝时期才称女真。
我们有着相同的祖先,相同的文化,相同的血统,只是领土暂时不同。
我们属于同一个文明,就是华夏文明,你的命不死在对抗异族的战场上,而死在同族的内耗里,值得不值得?
只有大一统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华夏文明才能得以延续和发展。
经过数千年的民族大融合,华夏文明早已经没有单一民族的概念,而是一个整体。
你告诉我你心中的国是多么的可笑,金国也只是整个华夏文明的一支而已,心中只有小义而没有民族大义,谈何大丈夫!”
杨沃衍咽了口唾沫,脸上忽青忽白。
梁峰继续说道:“放眼望去,不管是宋廷、蒙古、女真、党项、回纥、西辽、吐蕃、还是大理皆是华夏故土。
我们应该把他们整合起来发展壮大。你有能力的话,就去开疆扩土,在我面前装什么劲!?”
梁峰言语犀利压得杨沃衍喘不过气。
梁峰话风一转:“朔州之事已经翻篇了,该死的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再追究。
毕竟当时你手里也没有军权,最后也没有组织守军抵抗,但路是自己选的,你现在想死我不拦着。
该说的,我说完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要死就死远点,自己想不明白,说什么都没有用!”
梁峰的目光看向石盏合喜:“救援凤翔府是你的职责所在,败在恶鬼手下你也不丢人。
在鄜州(陕西富县)你是有功的,我对你了解一点,你驻守兰州,多次击败西夏大军,能力很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