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爵不再出声,顾仁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须臾,有液体低落在他的肩膀上,晕染了他衣襟的青色,恍若烟雨。
顾仁稍微放开连爵,抬起他的脸,轻柔地吻去将落未落的湿热。
窗外漆黑一片,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胸膛里,传来两颗心脏有力的跳动。
还好,不是冷的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连爵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他失去了很久的东西,慢慢回到了他的身体中。一股暖流走遍他的四肢百骸,他想,要不就相信他一次吧,就一次。
他抬起头,主动吻住爱人的双唇。
原来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不仅是我缺失的你刚好有,更是你愿意把它给我。
即使是饮鸩止渴,他也甘之如饴。
次日清晨连爵醒来,身子骨散架一般的痛,尤其是身后某个不可名状的部位,简直是一动就疼得不行。顾仁一直抱着他,感觉到他的动作,忙问道:“醒了?”
“嗯……”连爵开口,才惊觉自己嗓子沙哑得厉害,“水……”
“我这就去给你拿。”顾仁吻了吻他的眼睛,穿戴整齐,又拿起昨晚早就备下的适合连爵穿的衣服为他换上。连爵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懒洋洋地像个布娃娃似的任由顾仁施为。
顾仁为他拾掇好之后,拿起薄毯盖在他身上,宠溺地说道:“累了就多睡一会儿。”
连爵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第一次是他中了夜明月的药也就罢了,凭什么昨晚还是他在下面啊?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是个有着称霸三界的远大目标的男人!
若他没有遇到顾仁,指不定他早就功成名就,美人环抱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多么幸福,还是有顾仁在他身边好。
顾仁愉悦地笑了笑,没跟他计较,转身出去给连爵倒水了。他向来不喜欢有人服侍,这些事都是亲力亲为。但他并不觉得麻烦,反而认为能够为心爱之人做事是多么幸福。
连爵裹着毯子,耗尽全身力气在床上来回滚了几下,想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再睡一觉。床单是昨晚他们完事之后顾仁新换过的,干燥凉爽,十分舒适。
想起昨晚他和顾仁的种种,连爵的脸皮纵使再厚,也不由有些泛红。这时,他仿佛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以为顾仁回来了,连忙费劲地转过身去看他。
岂料还没等他躺好,一种即将面临危险的直觉猛地攫住了他。
这是伴他多年出生入死又死里逃生的直觉,连爵不及想太多,连忙一个侧身咚地掉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