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问出这一问题让他自觉羞愧,因而严旭给了肯定答复后,他便不围绕话题继续展开了。
但严旭随即换上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他。
除了被认同的微微喜悦外,陆一心再次感到莫名。
布景、上妆、彩排,正式开拍已是下午近傍晚。
这一场在整部电影中所占篇幅不大,骆醒掌勺做饭,杨声路过来接他,主家客气,招呼杨声一起吃顿便饭,酒席结束后,两人一起回家。
并不复杂,而后面紧接着的剧情十分具有戏剧性。
这个令人高兴的夜晚过去后,骆醒被人举报接私活。
福利院是个人私营的,体量很小,他本也仅仅是合同工,做副业照理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举报人是授副院长的意,意思是要为某领导家的亲戚谋一个位置。
之前选择用骆醒是因他人品风评不错,工资要得也低,但这是因为骆醒本身的问题——又是眼疾。
而举报人提醒,若是他在这点上做文章,那结果最终还是一样,且福利院要额外承受非议,最重要的是,还会因此错失一些政策福利。
于是骆醒踏入循环,再一次失去工作,颓丧回乡。
严旭的注意力主要在旁人非议上,把此种行为判断为:站着说话不腰疼,慷他人之慨。本就是小作坊福利院,又要这住的舒服又要那员工康健饮食安全,这么会说,自己来做。
楚南天无奈,又发火:“让你谈对剧本,这场戏,戏的想法,不是叫你当微博喷子!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懂不懂?”
还没等人说话,他又讽刺:“哦对,你不懂,小少爷。”
严旭对他的挖苦左耳进右耳出。
要不是楚南天非要提前讲戏,问他有什么看法,他懒得发表意见,问到了,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跳脱,楚南天龟毛,都没心眼,但谁也不让谁,一闹起来,剧组众人觉得尴尬又好笑,站在一边观望。
身处风暴中心的陆一心很耐心地接了一句“的确,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有这种现象的”以作回应总结,揭过这一茬。
再抬头,严旭的眉头微微皱着,眼睛看着他,目光却发虚,好像是在走神。
陆一心这下可以确定,严旭一定是在想些跟自己有关的什么东西。
这场拍起来容易,虽是双人,但不太涉及双男主的对手戏,楚南天说可惜陆一心这次没能压严旭的戏,很难不顺利,叫了声“cut”,拍了下手,酒席上的戏份到此结束。
与酒席时间同步,现在已是九点多,休息一会儿,再拍一条两人结伴回家的片段即可。
这会儿赣州已经入秋,剧本里却还是盛夏,两人穿着质量不算好的薄款短袖,在十几度的天气里吹冷风,楚南天一叼上烟,各自经纪人赶紧上前,给艺人送温水,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