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扯着嘴角笑了笑:&ldo;想要。&rdo;
&ldo;我可以给你。&rdo;闻濯说。
沈宓的笑容僵在脸上,&ldo;殿下说笑了。&rdo;
闻濯俯下身在他袖间轻闻,随即眉头皱褶如川,端着巧劲儿抓起他那只藏在衣服里血淋淋的手,叹了口气,&ldo;倘若天下太平,闻氏退于林野,也未尝不可。&rdo;
沈宓不知晓说什么好,他宁愿闻濯掐着他的脖子,跟他互相撕开创口,也不愿闻濯无可奈何地站在他面前,说任凭他意。
他觉得别扭,他觉得无所适从,仇敌就应当深恶痛绝,恨不能将对方扒皮抽骨‐‐
&ldo;沈序宁,你难道不想利用我么?&rdo;
沈宓心下一悸,不自觉对上他的眼眸,还在里头看到了别的东西。
那些东西太过炙热,烫的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躲开了视线,&ldo;闻旻,你只是在清心寡欲的地方待的久了。&rdo;
所以全然不知权位欲望的好,抑或是生来就在权利的中心,司空见惯了,才一时没发觉稀奇。
又或许还有别的缘故‐‐
&ldo;那你不如抓紧,趁着我还学不会迷途知返,最好将我利用干净,&rdo;闻濯说:&ldo;万一,届时我又想杀你了呢。&rdo;
作者有话说:
太喜欢这种疯批互相伤害了!
感谢评论区一直陪伴的宝子们!?
(其实我还挺喜欢闻钦这个小草包的,虽然草包,架不住他比其他人做人做得鲜活啊,即使他皇叔说要把江山送给旁人,他也乐呵呵地醉生梦死,多好。活生生的熊孩子。)
第21章横来祸
千丈宫墙、百年血土,遥看灯火如昼,银川悬浮,数万人熙熙攘攘林立街头,却望不见暧光亲处,他们亲手筑成的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光景。
椒兰焚灭、嘈杂切切,悉数如同泄开的洪流一般,涌入格外凄冷的夜里,撕开了原本死气沉沉的大殿。
其中火光人声相依偎,跌进高低冥迷的热闹里,又将万缕尘欢徒然撒进那歌舞楼台之下,融进金樽清酒、玉盘珍羞里教人畅快映眼下肚。
真是好不快活。
&ldo;你在看什么?&rdo;温玦吃着酒边凑近了身子轻声问起沈宓。
歪歪斜斜坐着的俊美青年并没有搭理他,只蒙着缕微透光的月白眼纱,静静盯着满堂花醉三千客,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小案。
杯中的茶已经凉了好些时候,除却热气腾腾的清香,现下鼻尖能够闻到的,只有铺天盖地的椒兰迭烟,有些招人昏昏欲睡,又像久违的温柔乡,循序渐进勾人忆苦思甜,想起往昔躲在甜糖蜜罐里的时光。
沈宓少时,得到过的真的是太多。
以至于哪怕如今处处有人故意提醒他的风光岁月,他都觉得那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