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变得很清闲。他现在一周只有一节课,也没有考试了,期末只要交个两千字的小作文。
他上一次这么清闲的时候还是高三。
高三上学期他不小心作文竞赛拿了全国第一名,直接保送,说好的三年高中生涯猝不及防结束在了两年半。
那会儿他没出去玩,主要是家里事多,顺便看着邵屿;这次他也没打算出去玩,只想好好照顾白白。
邵屿和林听风现在住的地方是林听风的公司租的。这公司之所以这么大方又好说话,是因为它的两个老板是邵屿和赵无眠的舅舅。
但如此一来,赵无眠搬过去,他失恋的事情就很难对家里瞒住了。
全家人尽管之前对他这段恋爱一无所知,却还是小心翼翼得像在照顾刚出生的大熊猫,又想安慰他又不敢多说话,每发条微信都字斟句酌得像等着上岸的学生跟导师套磁。
赵无眠很感动,也很心累。
他从前也不是不能静下心来的人,但现在他变得更加爱好独处。
好在家人都不在北京,林听风也很忙,大部分时候会出现在赵无眠面前的只有邵屿。
相识二十年,赵无眠此刻才领受到邵屿有别于他人的最大优点:话少。
赵无眠对此很感恩。
因为他现在与从前不同,尽管看起来状态还行,但他完全不想见人,也不怎么喜欢说话,如果不是出于礼貌连微信都没兴趣回。
他每天就是看看书写写字;如果白白是条狗,他或许能有兴趣牵着它出去散散步。
这样悠闲的都市田园生活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似乎真的好了几分。
他看起来变化不算太大,只是多少安静了些,做事也更加专注高效,而不是像从前,总是有几分凭着兴趣和智商。
平安夜快来的时候,大家已经一致认为他恢复得还可以了——可能部分也是因为赵无眠谈过n次恋爱,一次失恋对他的伤害终究有限,而些许的变化大约可以归功于长大了。
只有周达非对他异乎寻常的平静发表过疑问,还去找邵屿讨论。
“你有没有觉得你哥他有点太……平静了。”
邵屿的眼神有一丝茫然。
周达非试图引导,“一般人分手不得哭一阵儿啊,何况赵无眠那么喜欢江一则,何况还撞上了白白生病,何况还是在他生日前一天。他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有,你不觉得他正常得有点诡异吗?”
邵屿面露疑惑,“有吗。”
“……”
周达非终于放弃,“算了你还是去撬你的锁吧。”
邵屿:“。”
邵屿:“但是跟江一则分手,不也算一种解脱吗。”
周达非:“……”
好像……说的也是。
想了想,他又有点疑问,“话说你为什么一直不待见江一则啊?他也做过得罪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