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炡惊诧,十七岁的小孩儿,居然会有这样的目光。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闲聊般开口:“明早陆氏会发我们订婚的通告,昭昭让公关部配合转发就行。”
果然,宋昭勾唇:“好。”
陆炡这话说得周全,宋氏刚行完丧,不宜大肆宣扬喜事。
仿佛处处为她考虑。
“对了,改天带你跟我朋友们聚一聚。”
说完,陆炡都笑了,打趣道:“以前你一个乖乖女,杨总看得又紧,大伙儿都没胆子裹你出来浪,会不会不习惯?”
乖乖女?……宋昭心底掠过一丝嘲讽。
“怎么会?”她眼尾斜斜扫过去,懒洋洋地道:“我跟你都要订婚了,早些融入你的圈子,万一有情况也有人报信不是?”
别看陆炡风流,他人脉广,处事圆滑,跟圈里的二代们关系都挺不错。
这么好一座桥,为什么不走?
陆炡一怔,随即大笑出来,语气暧昧:“看来昭昭对我很不放心啊。”
男人的劣根性,女人拈酸吃醋,只要不作,其实他们都挺受用的。
宋昭笑而不语。
昏黄路灯影影绰绰印在她脸上,扇子般的眼睫半垂,整个人透着工作一天后的懒怠,像只蜷在沙发上慵懒的猫咪。
偏偏那眼尾,却像钩子般微微翘,使人情不自禁地将注意力落到她身上。
陆炡余光含笑,他非常清楚,猫的爪子也很锋利。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要是陈肆知道他在想什么,指不定得嘲笑他异想天开。
宋昭扇人那手劲儿,跟猫有半毛钱关系?
陆炡送宋昭回家,顺路真不是客套话。
宋闻礼跟陆城关系好,两家豪宅也间隔不远。
宋昭记得,她跟陆炡小时候,两家还经常串门,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就没有过了,可能是他们都已长大。
不过她直觉,这其中,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毕竟,原本老宋跟陆城,是真有几分兄弟情在。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老宋日渐疏远了陆家……
到宋家,陆炡轻车熟路将车开进院子,他先下车,为宋昭拉开车门,自然地向她伸出手。
宋昭也没矫情,好在陆炡还算绅士,在她一下车,就松开,没搞黏黏糊糊那一套。
她笑笑:“时间不早,我就不留你进去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