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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天气渐渐转寒,今天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林家寻找苏菲和金文道的行动没有终止,虽然把在三区、六区、十一区的力量都动用了,但仍旧没有任何线索。
这二人在京都的踪迹就像是被雪花覆盖住一般,消失不见了。
金圣哲没有把失望表现在脸上,一方面他还对找到父母二人抱有一丝希望,另一方面他不想把糟糕的情绪传染给其他人,尤其是林星亮。
过了这么多天,小亮终于肯见他了,他怎么能把小亮那看起来还不错的心情给弄糟呢。
寒暄过后,林星亮主动谈起了那天下午的事。
金圣哲对那件事记忆犹新,那天生的一幕幕情景,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如果不是你的家丁们及时赶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威胁到别西卜,说不定我就真的成为他的食物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林星亮轻轻摇头说道:“我说起这件事并非是希望你对我感恩戴德。还记得吗?当时我竭尽全力、奋不顾身地攻击别西卜,甚至险些伤及你的性命,对此我应该向你道歉才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金圣哲看到林星亮的态度如此诚恳,便微笑说道:“你说的哪里话,真正该道歉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要求去找别西卜,也就不会生那些事了。有一件事我没搞懂,那次行动你没有告知家丁,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所在位置呢?”
林星亮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淡淡一笑:“你还记得当时我的手放在哪里吗?”
金圣哲恍然大悟。
原来林星亮把手插进裤兜里是为了用手机给家丁下命令,他的大笑声则掩盖住了送消息的声音,这些都是在别西卜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而别西卜虽然有极强的嗅觉和听觉却没有现。
金圣哲有心问林星亮当时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他觉得此事非同一般,此时询问为时过早,还是以后再问吧。
没料到林星亮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地说道:“那时候,我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心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杀死别西卜,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举动。当时我做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事后想起来真感到后怕。”
愤怒和仇恨,金圣哲觉得林星亮使用这样的字眼说明了一些问题。
“你所说的愤怒和仇恨因何而起呢?不仅仅是别西卜的挑衅那么简单吧?”
林星亮点头表示金圣哲说的没错,他语缓慢地说道:“有一件事我本不想再提起,但这事和别西卜有关系,你又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有必要让你知道。”
金圣哲立刻来了兴致,聚精会神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说来话长。那是十年之前,当时,我们林家和陈家作为三区的两个大家族,有着很密切的交往。陈家的家主陈铭和我父亲的关系不错,经常互相造访。
陈铭的长女——也是陈炫明的妹妹——陈雪,她和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常在一起玩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就在十年前的一天,那天的天气和今天很像,天空飘着细雪。小雪她独自来找我,让我和她去陈府,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可是在半路上,一个凶恶无比的恶魔人出现了,那是一张丑恶的脸,我直到现在还时常会在梦中见到他。他袭击了我们,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在我的面前把小雪给掳走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林星亮话语的断落,金圣哲的心也猛然沉了下来。
失去最好的伙伴的心情是他不曾体会过的,尤其是青梅竹马那样的伙伴,那一定是相当痛苦的事情。
林星亮停顿了好一会儿,努力使心情平复下来,然后继续说道:“结果陈家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我的身上,从那以后,林陈两家断绝来往,反目成仇。
从那天起,我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凶手,亲手宰了他,给小雪报仇!果然是冤家路窄,十年了,我苦苦等待了十年,终于把他给找到了!”
金圣哲瞬间明白了,惊讶地说道:“那个恶魔人就是别西卜?”
“没错,当我看到他变异后的样貌时,我就完全确认了,那张脸我怎么会忘!”
林星亮情绪颇为激动,他的双颊微微红。
金圣哲想说几句话安慰朋友,但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他最不擅长的事就是安慰人了。
“说实话,我和你一起外出并支持你到十一区去找别西卜,是出于一点私心的。
不久前我从管家那里得到消息,十一区领主和我要找的人有些相似,于是想去确认这件事。
我认为有你这样强的朋友在身边比较安全,如果他真的就是凶手,打斗起来的话,我们联手一搏是有可能杀死他的。可我没想到那个卑鄙的家伙那么强,而且竟还想要吃掉你的恶核。”
林星亮说完这些话后垂下双目,情绪极为低落。
“所以,把大家带入危险之中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如果当时我投反对票,并且极力阻止你,也就不会生那种事。
但是,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我想和你成为朋友。好了,现在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想骂我就尽情的骂吧。”
说罢,他面带忧伤地别过脸去,望向窗外飞舞的细雪。
金圣哲大感意外,他没有想到小亮支持他还有另外的原因,更没想到他们俩都想找人,只不过一个是亲人,一个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