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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啪”王承礼被哭声惹得火起,猛拍惊堂木道:“肃静!”
“裴冕,你欲告何人?”
“草民裴冕,控诉苗二十七郎,无故毁坏草民的田宅,杀伤草民的佃户。”裴冕道,而后曾上状纸。
“带人犯。”王承礼脸色铁青,但奈何杨齐宣在,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审下去,当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呵斥苗二十七郎满嘴谎言,让公人打他几十棍,名为让他知道怕,实际上,是想将他乱棍打死。
“苗二十七郎,你可认罪?”
“不认!高尚这狗官,殴打草民,将的手脚都打断了,就是为了胁迫草民,按他的意思认罪!”苗二十七郎大声嚷嚷道,同时转向李缜和高尚,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他原以为,自己会死在太平社,但没想到,李缜竟将他送到了郡衙,这不是放虎归山是什么?
“那你为何带着一百多大汉,来我的田庄打砸!”裴冕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登时火起。
“府君,草民冤枉啊,这本就是草民的地,地契都在族兄苗发手上!”
“有意思。”高尚对李缜道。
“正好,一网打尽。”李缜笑道。
“嗯。”高尚也笑了,毕竟他俩今天是握着杀手锏来的,而在将其亮出前,不介意先耍耍猴。
“御史,这苗发可是苗公之子,河东第一才子,是否要传其上堂?”王承礼能当上太守,球技自然是出色的。
“既然是河东第一才子,那就更得传其上堂了。一来,让某领略一下其英姿。二来,也好彰显府君之公正廉明啊。”杨齐宣早在心中认定,他差点命根不保,就是这王承礼害的,因此哪里会替他考虑?
王承礼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但无奈,人家是御史,有向圣人弹劾牧守之权,因此,再有气也只能忍着。
“传苗发,”王承礼道。
半个时辰后,苗发长歌而入:“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苗发,见过府君,见过诸位上官。”
“苗发,你刚才吟的诗,是什么意思?”王承礼问道。
“回府君,草民今日,是要告发一件官民勾结,强抢别家佃户之事。”苗发施礼道,不愧是河东第一才子,风度翩翩,举止从容。
“状告何人?”
“回府君,草民要状告河东郡的司仓参军,李缜。还有河东县的大户,裴冕。”
“精彩。”高尚笑道,“棋逢对手了。”
“嗯。”李缜有点慌,因为他没聊到,苗发竟真的弄来了一沓,同样盖着血手印的状纸。
“你要告他什么?”王承礼脸色一喜。
“李缜和裴冕,私下勾结,强行从王家、郭、苗几家手里,抢走了佃户刘有财等一十八户。”苗发义正辞严道。
裴冕大惊:“苗发,刘有财等人,原先都是刘奉仁的佃户,后来,郡里有公文,允许他们交钱重新落户,或是自行转投别家。所以,这刘有财等十八户人家,才会卖身于我。你凭何说,他们是苗、郭、王等家的佃户?”
“因为,我有他们的身契。”苗发笑道,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大沓契书来,“府君,这些便是几家手中留存的,刘有财等人的身契。”
“裴冕,你说他们卖身于你,可有身契?”王承礼捧着苗发交上来的身契,冷笑着问裴冕。
“府君,当初司户参军可是说得明白,这身契办理,要待到年节之后。”
“司户,可有此事?”王承礼问道。
“回府君,这是因为属下要核查,这些佃户在卖身于裴冕之前,是否属于别家的逃奴,以免造成纠纷。”司仓也是老于公务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啪”王承礼一拍惊堂木,“裴冕!你抢占别家的佃户,证据确凿,可否认罪!”
“府君,这些佃户都是自愿卖身于我,不信,可以传他们当庭对质!”
“传刘有财。”王承礼道。
然而,此话一出,堂下的佃户中,又有人哭了起来。
“府君,刘有财已经被苗二十七郎打死了。”裴冕道,“这定是苗二十七郎与苗发合计,嫁祸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