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瑶看似恼怒的质问,却给了杨钊大吐苦水的机会。
“妈妈。我兄弟俩位卑,怎敢放肆~”杨钊涕泪俱下,“妈妈不弃我俩,肯赏酒食,花花已感激不尽了。”
“唔~好吃,太好吃了!花花~这羊肚丝是谁做的?本宫要花重金雇他给本宫炒菜!”晋国公主不顾满嘴是油,抬头问道。
杨玉瑶低头一看,却惊讶地发现,除了红烧草鱼外,其它的两碟炒菜,都快被晋国公主吃完了。
“是妹妹的义弟呢~”杨玉瑶赶紧护宝,她才不愿李缜被旁人抢了,“花花,快让李郎坐我旁边来~”
“妹妹真的好福气~”晋国公主不由得瞪了坐在另一侧,正大快朵颐的崔惠童,“不像我那夫君,除了写诗写赋,就什么都不会了~”
“珍馐!当赋诗一首!”崔惠童仿佛听见妻子在嫌弃他,右手高举道。
“哦~流青,快给驸马纸笔~”杨玉瑶听见了,赶忙吩咐流青过去伺候。
这时,杨钊也领了李缜上前。
杨玉瑶往晋国公主的方向靠了靠,让出软塌的一边:“小郎君~为何与姐姐这般疏远啊~”
“哎呦~妹妹这话,我听了只觉得冷呢~”晋国公主打趣道。
李缜也觉得肉麻,对着晋国公主轻轻点头。
“见过公主殿下,虢国夫人。”他做足了礼数,而后才在杨玉瑶身边落座,他是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双膝上,神情严肃,目不斜视。
“小郎君~这道菜,你真的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杨玉瑶心情好,也不生气李缜的高冷。
“姐姐可喜欢?”李缜没正面回答。
“唔~还缺了盏清酒,与卿~”杨玉瑶举起两只酒盏。
“啧~本宫想驸马了~”晋国公主吐了吐小舌头,起身跑向上首的座位。
“嘘~”崔惠童那,却传来嘘声一遍。
“才尽了!驸马江郎才尽了~”众宾客齐声起哄。
“诸君诸君!非也,非也!”崔惠童红着脸,大声争辩道,“非某才尽,实则这佳肴。唯有李太白的‘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能配得上啊!”
话音未落,崔惠童那帅气的脸蛋,便被晋国公主扯长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娇嗔:“榆木!丢死人啦~”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崔惠童吸引的间隙。
杨钊开始给李缜拉投资:“妈妈。我们兄弟想用这炒菜的技艺来开家酒楼,兴许能日入斗金呢~”
杨玉瑶猛一抬头,慵懒之意消失无踪:“当真?”
“不敢担保,但只要舍得投入,肯定会有回报的。”李缜道。
“对对对。”杨钊附和。
“就是想要钱嘛~”杨玉瑶看透了这两人,“要多少,跟管家说就好了。”
“不是要钱,是想邀姐姐一块赚钱。”李缜纠正道,“这酒楼若做起来,最值钱的,便是消息与关系了。”
“等会儿再说,现在,你与我饮了这半盏清酒~”杨玉瑶瞄见崔惠童那边渐渐平静,便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举起酒盏,“来嘛~小郎君。”
李缜见了,只好举盏对饮。这一饮,又是一阵头晕额裂。
“为何这酒,这般上头~”
“嗯哼?郎君可是热了~”杨玉瑶左手挑了挑李缜的下巴,右手扯了扯胸前的衣襟,“妾身也觉得热呢~”
李缜快被杨玉瑶给逼下软塌,那边坐席上,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诸位,神鸡童今日带来了两只大将军,诸位可有兴趣斗斗鸡?”
“有有有!”众宾客见是神鸡童开口,兴致便全来了,毕竟这斗鸡可比歌舞好玩多了。
于是,歌舞伶人撤场,斗鸡大将军上场,李缜细看,却见是一样的大红冠子,但目中全无斗意,呆呆的,就像木鸡一般。
“神鸡童,你这是斗鸡吗?”有人囔囔道,“我家的斗鸡,都比它有神多了!”
“你懂什么。这才是斗鸡的最高境界,呆若木鸡!”神鸡童道,顺带还说了一个西周时,斗鸡师纪渻子给周宣王训练斗鸡时的故事,来验证自己的话。
“我却是不信!”宾客们还在起哄。
“那好,你们出一只鸡,谁要是能斗赢它,我神鸡童,愿奉上五万钱~”
宾客们立刻跃跃欲试,但只恨今天没带斗鸡来,不过有人却打起了杨玉瑶的主意,上前向虢国夫人讨要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