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又回来了?”
李缜跑进屋子,朝跟在后面的九怀和郭老六招手,直到她俩都进来了,才道:“我怀疑,这又是一次调虎离山的戏码,目的就是想像上次抢走郑章遗体那样,对流青下手。”
“对我下手?”流青软绵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九怀瞪眼,同时猛吸鼻子,发现房中的空气很干净,没有那青楼雅间中独有的味道,这才安了心,郭老六则嘟了嘟嘴,一脸狐疑地看着李缜和流青。
“对!有间茶肆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可是大哥,如果不管茶肆,郭家兄弟会不会有危险?”
李缜摇头:“我肯定要去,不过得先做个局。”
“做局?”几人同时皱眉。
李缜肯定地点点头:“六娘,我带两个坊丁加上流青,跟你去茶肆。胖子,你带五个人,跟我一块出门,三十步后,暗中折返,埋伏在武候铺旁,看看有没有人,想趁机闹事。”
“那我呢?”九怀看了李缜一眼,心中忽然萌生出揍他的冲动。
李缜坏笑:“你就换上流青的衣服,头饰,待在这,看看是谁,想害流青。”
“你!”九怀炸毛,猛地跺脚,“哼!”
“流青是重要人证,不能有闪失,六娘与此事无关。再说,你练过武,定能自保。”李缜连珠炮似的一句接一句,完全不给九怀思考的时间。
“李缜!”九怀抱起双臂,腮帮鼓鼓,却知现在不是斗嘴之时,只好拿流青开刷,“流青,愣着干嘛?跟我换衣服!”
“哦!”流青不敢多言,男人们刚出去,就立刻宽衣解带。
同样的衣着,不同的人穿了,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就比如,黑襕袍穿在九怀身上时,能衬得她干练飒爽,而线条饱满的流青穿着的时候,则明显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搭味。而九怀换上流青的服饰时,感觉也是如此,反正李缜自问,若他去迎春楼,发现点的女子是九怀这般气质,他绝对第一时间找杨妈妈退钱。
李缜解下皇甫惟明赠的横刀,想递给九怀。
九怀神色毫无变化,右臂忽地一动,李缜急忙后退,横刀于胸前,但已经迟了,因为九怀微举的右手中,握着一把短弩,箭锋斜偏,堪堪避开李缜的身躯,而短弩的握把上,系着一条细绳,绳子的另一端,藏在宽大的外袍里。
“是时代变了啊。”李缜尴尬一笑,带上刀出门,“自己小心。”
众人按照李缜的计划行事。有间茶肆离武侯铺其实不远,只需沿着东衢一直跑就到了。李缜本以为,在武侯铺耽搁了片刻,闹事的人可能已经跑了,但怎知,老远就看见,那茶肆前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人群中还时不时地爆出几声喝彩,就跟在看斗鸡似的。
“散了,散了!”不用李缜吩咐,两名金吾卫已经握着棍棒上前,分开看热闹的众人,“看什么看!各回各家去!”
李缜则后退一步,拉住流青,将她推至路边,背靠着屋墙:“六娘,站到她后面。”
“好~”郭老六瞄了两眼一眼,眼中的狐疑之色越重。
人群很是拥挤,两名金吾卫忙了许久,才将人群驱散,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里面闹事的那群人,为首的叫了声,他们便弃了郭家兄弟和周八郎,推搡着人群,想挤进其中趁乱要跑。
但他们的心思,早被李缜看在眼里,他双目如鹰,盯死这群人中,身形最为突出的一个胖子,而后慢慢地分开人群,向胖汉靠近。
“兄弟。”李缜一脚揣在胖汉,脚弯处。
“谁?敢踹我?!啊……”胖汉受痛,猛地回头欲发作,怎知刚回头,鼻梁就挨了李缜一拳,登时鼻血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