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裴冕可不给元捴喘息的机会,立刻追问,“你最好如实说来,不然就是诽谤十九娘的未婚夫了。”
“啊~”李腾空冷不丁地听见这么一句,脸不由得一红,“才不是呢,别乱说话。”
元捴吓了一跳,伸手抚了抚很好看的长须,犹在否认:“没有人告诉我,可我就是知道。”
李缜和裴冕面面厮觑,一时间竟都搞不清楚,元捴是大智如愚,还是真的蠢到家了。
“十九娘,能否告诉裴冕,这元捴究竟是何许人也?”裴冕看向李腾空。
怎知,元捴却不待李腾空开口,就颇为自豪道:“我乃北魏皇室之后,世代高门。”
“作死。”裴冕脱口而出,“你说你是京兆元氏之后,我还当你有点脑子。”
“你,你!你!竟敢侮辱我!”元捴暴怒,双脚一蹬,竟是将裴冕扑倒在地。
元捴长得高大帅气,力道也大,裴冕被他摁在地上,一时间竟是只能哀嚎。
“李缜!你在看什么!救人啊!啊!啊!”
李缜想了想,上去将元捴拉开是不行的,因为他真的是右相女婿,因此,唯有激一激他,让他自己舍了裴冕,于是道:“别叫了,这蠢人真的是右相女婿。”
棠奴也是一样,双眼汪汪地看着裴冕:“嗯嗯,我也不敢动。”
“李缜!你骂谁呢你!”元捴果然暴怒,舍了裴冕来打李缜。
但李缜是何等人物?元捴才往李缜处冲了两步,就有一身形带着一阵香风卷到李缜和元捴之间。
“小,小姨子,你,你要干嘛?”元捴一见李腾空,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闹够了没有!”
“是,是。”元捴立刻“咻”地弹开,在很远的墙角处站定,双手高举,“小姨子,我,我可是最听你话的了。”
“元户曹,裴冕再如何,也是河东裴氏,右相门下。今日的事,如果你说出主使之人,凭右相对你的了解,定不会怪罪于你。可你若是执迷不悟,闹到右相面前,只怕你的罪名除了欺辱同门外,还得再加一条殴打右相的女儿。”李缜吓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你你你,你诽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殴打右相的女儿了!”
李腾空又抚着额头,好一会儿,才无奈道:“我看见了。行了吗?”
“别别别,小姨子,别吓唬元捴。元捴给你磕头,磕头。”元捴竟真的跪在地上,“砰”“砰”地叩起头来。
裴冕快被元捴给蠢哭了,主动开口宽恕了他:“元户曹,我裴冕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你若是告诉我们,今天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我便当今天没看见你如何?可你若还是说,是你谋划的,那就别怪我去右相面前,实话实说了。”
“真,真的?”
“当真。”裴冕点点头。
“是卢杞。他请我吃了一顿饭,然后说,只要我把裴冕抓来,李缜就会交出这纸坊。”
李腾空等了一会儿,见元捴竟然不说了,就问了一句:“然后呢?”
“没了。”
“没人?”四人齐齐瞪眼。
“是啊。”
“不是,元户曹,卢杞让你这么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李缜问。
“他讨好我啊,还带我去南曲逛了一晚呢!不然,我才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