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辞洗得干干净净躺回榻上。
他手脚安分地放着,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榻边的小瞎子。
谢安刚沐浴完,发梢还带着一丝湿气,“看什么。”
“没什么。”
谢安坐到床边,将被子盖到谢书辞身上,便再无其他动作。
“睡觉。”
“哦。”谢书辞乖乖地应了一声,眼睛却始终看着谢安,还隐隐带着那么一丝期待。
谢安被他看得无奈,问道:“你真的醉了?”
谢书辞摇头,“我没醉呀。”
“今日发生的事你会记得吗?”
谢书辞依旧摇头,“我是谢小辞,谢书辞不会记得谢小辞做过的事。”
谢安眉头一紧,“明日你就忘了。”
“对呀。”
谢安顿时有些不悦。
谢书辞却道:“你可以帮我转告谢书辞,今天晚上他亲了小瞎子,他要负责任的。”
谢安怔了一瞬,他微抿薄唇,神色逐渐沉了下来,谢书辞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可以望进他的内心,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盖住谢书辞的双眼,用手掌隔绝了那道灼人的视线。
“那你还是忘了吧。”
良久,房间里响起谢安叹息一般的声音。
谢书辞呼吸一滞,唇瓣微张,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嗯……”
他抓住谢安盖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回谢安身上,转过身背对着谢安,用被子盖住脑袋,蜷缩起身体,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那以后,小瞎子就不要再对谢书辞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
“他会伤心的。”
谢安长睫一颤,被谢书辞推回来的手逐渐收拢,指尖陷入掌心,企图用掌心的疼痛,来覆盖胸膛里不知名的情绪。
谢书辞酒后的精力旺盛就像是透支了未来一天的精力,在床上足足赖了一天一夜,睡得头晕脑胀,才晕晕乎乎饿着肚子下楼觅食。
大王在莞花楼门口陪小金站岗,老远闻到谢书辞的气息,想起自己好久没和跌跌贴贴了,就打了声招呼,摇头晃脑地跑了进去。
这几天下来,莞花楼里的客人艺妓都熟悉这小家伙了,不怕生就算了,看见漂亮的、好吃的都爱觍着脸往上凑,特别讨人喜欢。
见它路过,都热情地招呼它过去玩。
“嗷!”
不啦!我要去找跌跌!
大王穿过一条回廊,来到阁楼的楼梯下方,见谢书辞打着哈欠走下来,它猛地往上一跳,钻进了谢书辞怀里。
谢书辞被它吓了一天,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它,“靠!得亏你是条小狗,要是在大一点我可接不住你。”
“嗷!”
久违地回到爹爹的怀抱,它兴奋得上窜下跳,还不时去舔谢书辞的脸,糊他一脸口水。
“行了行了。”谢书辞嫌弃地把它提起来,“我就睡了一觉,别搞得跟多久没见似的。”
“嗷嗷嗷!”大王不满地反驳几声。
可是人家想跌跌嘛。
谢书辞薅着它的狗头来到大堂,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发现小怜坐在一张桌上喝酒,他便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呦,醒了?”走近了,小怜斜睨他一眼,“你行啊,伺候客人自己倒是喝醉了,睡到现在才醒。”
谢书辞在桌边坐了下来,无辜道:“我说了不会喝酒,客人非让我喝,我有什么办法。”
小怜嗤笑一声:“我可是听说,你是不服输和客人拼酒才喝醉的。”
“那你就说,我伺候得到不到位?客人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