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说过,继父养的猎豹和狒狒都是自由的,而我们房间的窗户都开向草坪,所以我们总觉得不安全。”福尔摩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她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模糊感觉,因为孪生姐妹之间总会有些血肉相连的微妙同感。
那是个暴风雨的夜晚,狂风怒吼着让人不得安宁。海伦在朦胧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女人惊恐的叫声,是姐姐!她立刻从床上跃起,冲向姐姐的房间。就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一声清晰的口哨声,还有“哐啷”一声,金属物品掉在地上的响声。
姐姐的门锁已开,房门正在缓缓移动。海伦吓呆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出现。过道里的灯光照过来,她看到姐姐摇摇晃晃地出现了。姐姐面色苍白,双手摸索着,似乎在寻求救援。海伦立刻冲上去抱住了她。
姐姐颓然倒在地上,四肢可怕地抽搐着,忽然,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那声音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天哪,海伦,是那条带子,带斑点的带子!”姐姐把手指向继父的房间,抽搐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海伦大声叫喊继父,继父匆匆跑来,给姐姐灌下白兰地,并请来了医生,可是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没让可怜的姐姐再苏醒过来。
“你肯定确实听到了口哨声和金属碰撞声吗?”福尔摩斯问。
“是的,因为姐姐事先问过我,所以那给我的印象很深。”
“你姐姐当时有什么异常?”
“她穿着睡衣,手中拿着一根烧焦了的火柴棍。”
“嗯,这说明出事的时候她划着火柴向四周看过,这很重要。验尸官得出了什么结论?”
“他并没有找出任何能说服人的死亡原因。房子是反锁的,窗子由老百叶窗护着,墙壁、地板做了搜查后,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缝隙,因而可以肯定在遭受不幸时,只有姐姐一个人在房中。再说她身上也没有任何暴力痕迹。”
“会不会是毒药?”
“医生检查后说没有发现中毒迹象。”
海伦叹口气说:“我觉得姐姐的死因纯粹是由于恐惧和精神上的震惊。”
“哦,对了,那个斑点带子,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想或许是姐姐太紧张而说的胡话。我们种植园里的吉卜赛人经常会在头上戴着带斑点的头巾。”
“不,不,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福尔摩斯愣了一下,严肃地说,“请您继续讲下去。”
姐姐去世后,海伦小姐的生活更加孤单寂寞。不过,一个月前,一个偶然相识的青年来向她求婚,继父也没有表示反对,他们就决定在四月中旬举行婚礼。可是两天前,继父突然找人对房子西边的耳房进行修缮。这样,她的卧室被钻了许多洞,她不得不搬到姐姐住过的房间去住,睡在她睡过的床上。
昨天夜里,她忽然听到了预兆她姐姐死亡的口哨声,她当时被吓傻了,许久才跳下床,点亮灯,在房子里四处查看,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不敢再继续睡,就呆呆地坐到天亮,悄悄出来向福尔摩斯求援。
“你做得很对!”福尔摩斯称赞了海伦小姐这个聪明的做法,提出想要去检查一下那个房间。
海伦小姐说:“刚好继父今天要来城里办一些很重要的事,可能一整天都不在家。我可以乘中午十二点的火车赶回去等候你们。”
福尔摩斯答应她我们午后就会赶到。海伦小姐点点头,悄悄走出了房间。
“华生,你有什么感想?”福尔摩斯靠在背椅上问我。
“我感觉那里好像有一个什么可怕的阴谋。”
“是的,一个阴险毒辣的阴谋。”福尔摩斯点头称赞了我的观点,又说,“我们要尽快赶去阻止更坏的事情发生。”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不一会儿,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他穿着长礼服,却又穿着一双有绑腿的高筒靴,面貌十分凶狠,看起来像一只残忍的猛禽。
“你就是福尔摩斯?”
“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格里姆斯比·罗伊洛特医生。”
“哦,您好。”
“得啦。我知道海伦到你这里来过,她胡说了些什么?”
“华生你看,这些花可开得真不错。”
“福尔摩斯,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告诉你我可是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