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点脚底下,别贸贸然摔了。”
她下意识反驳。
“自打六岁开始,我就不会贸然摔跤了。
下一刻绣球被整个放到她手里,隔着盖头虽然看不到宁肃的表情。
但却有种错觉,他应该是在笑。
宁肃走了,沈南乔也准备走。
此时一直如热锅上蚂蚁的徐姨娘终于忍不住挡在前面。
“二小姐,那嫁妆你不能拿走啊……”
沈南乔在盖头底下轻笑,前世大婚那日,沈姨娘硬说嫁妆里有一半是她给沈静怡预备的。
自己当时被平妻这件事搞得心烦意乱,对于嫁聘之物便没怎么上心,由着对方拿走了。
后来查点时才发现,那些商铺地契被徐姨娘顺手牵羊偷走许多。
备嫁时满满当当的箱笼,最后所剩无几,值钱首饰还有价无市的蜀锦苏绣,都被洗劫一空。
沈南乔气不过去索要,可吃进去的东西焉有吐出来的道理。
仗着宁子昱的宠爱,沈静怡矢口否认,还把沈南乔狠狠奚落了一顿。
前世自己后手不接,在侯府举步维艰,都是拜她坑了这笔嫁妆所赐。
重活一场,不找这对母女连本带利讨回来,怎么对得起自己吃的苦?
想到这里,她故作委屈地开口。
“世子夫人的位置已经让给长姐了,难不成连我的嫁妆也想拿走?合伙欺负没娘的孩子吗?”
徐姨娘被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怕在场众人误会,连忙解释。
“二小姐说哪里话,主要那些嫁妆里,也有我给静怡的一份。原本想着姐妹同嫁世子不分彼此,但现在您要是嫁到别处,那就得分一分了。”
沈南乔挑挑眉,嘴上却故意装傻。
“难不成姨娘早就知道她跟世子有瓜葛?不然怎么妹妹出嫁,反倒把姐姐的嫁妆顺便带来?”她惊呼一声,“该不会这事是姨娘拉皮条的吧?”
徐姨娘吓坏了,带坏世子这个罪名她可背不起。
下意识看了眼脸色冷峻的侯夫人,赶紧矢口否认。
“没有的事,二小姐可别胡说!”
“那姨娘解释解释,好端端来参加婚宴,带什么嫁妆?”
徐姨娘听出她是故意刁难,气不过,上前欲拉扯沈南乔袖子。
一柄剑比她动作更快,倏忽递到她眼皮子底下,吓得徐姨娘惊声尖叫起来。
“离我家夫人远些。”
流云清朗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沈南乔心底愈发有了底气。
“那就是姨娘见财起意,想从我这里捞一笔?也罢,把那箱子杯盘碗盏抬过去,姐妹一场,就当是添妆了。”
一句话让徐姨娘险些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