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终於再也忍不住,他扑上去紧紧抱著白帝劒,用力地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我很想你……」一句简单的话语,道尽了他这两年多的感受。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些甚麽,要不是那种总有一天会取回的预感一直都在,他还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精神崩溃。也因为他是一个冷静的人,因此在剥离自己的记忆之後,他在陌生的水中醒来时,并没有感到任何惊慌。
因为他脑中对於自己身世的资讯,让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离开,不能带给任何人麻烦,更不能带给这个救了他的人麻烦。
他只能依照父母留给他的残留记忆,加上网路的讯息去推断他的父母亲所在之处,然後开始一个人旅行,直到找到为止。
「不是没有记忆?」白帝劒问。
怀里的身体一僵,终於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但是总是有一种感觉在心上……」啜泣著,他不愿对任何人示弱,连在自己的父母亲眼前,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是多少人知道他只是在逞强,不愿意别人担心自己。
心疼地搂住怀中的人儿,他不是故意这样问的,但是这两年来的思念快要让他发疯,渺无音讯的人让他焦灼不已。
但是这一刻,怀中的人儿这样的温暖,让他抛却那些思念成狂的过去,只想要珍惜现在怀中的人。
等到冷静下来,已经恢复记忆的莫品月突然发现白帝劒的眼睛盯著自己背部稍微下面一点的地方看,他困惑的抬起头,对上白帝劒的眼睛。
「你背上的东西不见了。」
「啊!你是说爸妈留在我身上的东西?」他咬著下唇思索了一下,然後说:「烧掉了。」
「烧?」他一时不能理解。
「……全身上下都灼伤,皮肤跟头发都烧掉了……」他小小声地解释,「两年时间,我都泡在治疗液里,一点一滴地长回来……」
趁著身体痛苦的时间,他意识连结网路,一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十三月·梦是保有他的意识的,等到後来他的本名开始传播,他才将记忆分离。
一步一步的计画,如履薄冰的行事,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行走著。
但是支撑著他的,却是相信自己会恢复记忆的意识。
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放空,不去思考任何事情。
「傻月儿,为什麽一个人这样乱来?」他心疼地问。
「帝应该知道的,『裴亚德·安德利斯』的悲剧。」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悲哀与伤痛,「这是很可怕的事情,不论如何,都不要再度牵扯,等到我将这个被送入彼岸的名字再度拉回,就可以安全地继续存在。」
他低下头,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是曾经死过两次的人,一次他们将狄米特里从世界上抹除,第二次他们将莫品月给杀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却,刹那间看见的彼岸风景,那片血红色的彼岸花,我忘不了,忘不了鲜血的颜色……」
他安宁的生活一再地被剥夺……
他受不了这个,一点都受不了,好不容易有了安稳一点的生活,少了那麽多的血腥,有了重要的好友与情人,他说甚麽都不要放弃。而且那群人还要抹除他身边的人,如果他不够强大,只会成为身边的人的危险与弱点……
「我不再失去了……我不要……好不容易遇到你,遇到大家,说甚麽我都不会让他们再度伤害我身边的人……」
他已经孤独够久了……
男人将他搂进怀中,紧紧的抱住,「你不会再失去,因为我们也是,我们也不愿意再次失去你。」
「对不起……」
白帝劒等到人儿真的冷静了,才放开他,转过身去准备下床穿衣。
「啊!」听见人儿的惊呼,背上随即感受到纤细的手指触感,他一瞬就明白人儿的为何惊呼。
「刺青很让人讶异吗?」他半回过头,笑著问。
「没啊!只是真的跟君殿哥的一样,一模一样的龙呢!都很漂亮。」
「你看过君殿的?」白帝劒皱眉。
「在左胸膛啊!因为我们有交手过,跟他做一对一练习的时候他会把上衣脱掉,当然我不会,为了增进帮派的实力,老大也是要变强的。」他嘟著嘴巴,一脸无奈,「但是当然啦!跟我比还是有差,要赢我不知道要磨练多久。」
白帝劒清楚自己义弟的实力,他们两家从小就交好,更是在他们两个身上都刺下了一模一样的图腾,这是永为兄弟家族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