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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3（第1页）

&esp;&esp;沈厌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好半天，他才道：你看到了吗？那是纵云道子！

&esp;&esp;哈？商不凡说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等等，你说那是纵云子？钟家那个嫡子？

&esp;&esp;沈厌用力点点头，眼睛都亮起来了：我知道他的装束！那三道慧剑，只有修无情道的人才有，意味斩断红尘，还有那把剑，你看到上面的灵光了吗？这么好的剑，除了纵云子还有谁用。

&esp;&esp;这我倒是没注意？哈哈商不凡挠挠头，有点心虚道，这个，那个你伤没事吧？

&esp;&esp;虞长乐知道他这是在怕沈厌恶了自己没有上去相救，也许是因为记忆的原因，他和敖宴都听到了商不凡的心语：

&esp;&esp;这可怎好？我怎么那么那么哎！我在族中是庶子，不受喜爱，在前几年的宴会上遇到了老七，长这么大我就这一个朋友连地位都相像。怎么我就不能去救他呢？

&esp;&esp;但沈厌已经全然不顾这些小事了，眼里如有亮火在燃烧：那样一个天才居然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是从神道下来，下山除妖的吧？

&esp;&esp;他看向宽阔通天的玉石神道，喃喃：我也想从那上面走下来。成为钟氏门生，就可以了

&esp;&esp;从回忆开始，沈厌就是一副沈默寡言的阴郁性子，从来没有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esp;&esp;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脸上，真不顺眼。敖宴轻啧了一声。

&esp;&esp;确实，沈渊渟的表情要么冷静、要么狂态，都摆脱不了一种心有算计的凉薄，但现在在沈厌脸上的，却是一种全然的、纯粹的崇拜。就像少年崇敬话本里的天才英豪一样。

&esp;&esp;虞长乐没有想到沈厌在最初和钟忆之间是这样的关系。

&esp;&esp;沈厌一瘸一拐地和商不凡汇入了人潮，虞长乐浮在高处，回过头望已经没有钟忆的影子。画面如同浸染了雾气，一点点模糊了起来，敖宴道：下一段记忆来了。

&esp;&esp;虞长乐点点头，他们看到的商不凡的记忆并不完整，不知接下来会是什么。他心想，不知能否从这些记忆碎片里，得到什么关键的信息

&esp;&esp;眼前渐渐清晰，一句怒到极致的大喝传入耳中：我生平最恨被人污蔑！！

&esp;&esp;几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那声音接着道：滚！我说没做，就是没做！我清云盟不是这等下三滥之人！

&esp;&esp;一个声音劝道：但是老七，现在那些弟子都在等你的说法

&esp;&esp;映入眼帘的是沈厌和商不凡的面容。

&esp;&esp;二人都比上一段记忆里长大了不少，脱离了少年体态。虞长乐一挑眉，奇道：沈厌这身打扮？

&esp;&esp;只见沈厌头戴小巧金冠，三道慧剑垂于腰际，腰悬长剑，还有其余种种佩饰，与钟忆一模一样。若不留神，还以为这是钟忆。除了没有红泪痣，连神态都学了个七八分。

&esp;&esp;说法？沈厌冷冷道，说法就是，我没做过！

&esp;&esp;随即，商不凡的心语也涌了上来，让虞长乐和敖宴对此情此景有了一个认知。

&esp;&esp;这情景与上一段回忆，竟是颇为相似。

&esp;&esp;这些年沈厌在门生里混得颇有名望，顺风顺水。他还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党派，乃曰清云盟，在门生里也是数一数二。

&esp;&esp;清云盟势力招摇，也引来了不少蜚语。加之沈厌原本行事就不低调，流言更甚，他参与的除妖除魔活动，无一不是手段残忍、不留后路，与当下风气相悖，引得许多人不忍。

&esp;&esp;而另一个让其他人不虞的是，沈厌那病态的崇拜之心。

&esp;&esp;钟氏门生上下，无人不知沈厌最崇拜的就是钟氏纵云子。清云盟这个名字，就是取自钟忆的清云剑法；清云盟里的人，也都由沈厌带头装束模仿钟忆。

&esp;&esp;沈厌对钟忆的崇敬，已经到了一个过分的地步。崇拜也就罢了，还会对他人形成敌视，门生里任谁对钟忆评价不是最好，他都要冲上去算账。

&esp;&esp;就比如前些时日闹得天下皆知的一剑清天下一事。沈厌早就看花怀离不爽，后者在映鹭书院名气越来越大，有不少人都把她视为新生代的华宴旧闻

&esp;&esp;虞长乐道：若说当前还有什么能救沈厌，只能是钟家上层的人了。沈厌这封信也没有送错。

&esp;&esp;沈厌与其他钟家人还算是有交情的，但此刻要么地位不够，要么集体沉默。如此看来，钟忆反倒成了最有希望的一个。虽然钟忆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但如果他愿意为沈厌说上那么一句，沈厌的整个处境都会改变。

&esp;&esp;恐怕没这么好。敖宴道。

&esp;&esp;回信是到了，但落款却并非钟忆。那边商不凡先看了信，沈厌则半天没出声，商不凡小心道：老七，你不要激动。

&esp;&esp;那张薄薄的信纸被沈厌拿在手里，用力到以至于出现了折痕。沈厌盯着上头的字，虞长乐感觉那视线几乎要把纸页烧出一个窟窿出来，那形貌竟有几分狼狈。

&esp;&esp;但沈厌看了许久，只是放下道：我知道了。语调毫无起伏。

&esp;&esp;信是钟恺的写的，只有一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

&esp;&esp;言下之意，他也默认了人是沈厌杀的，要他主动去认罪。

&esp;&esp;没事的老七，过了这个坎我们还能起来的。商不凡道，你也不要因此对纵云子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事已至此，态度诚恳一点也许问题不是那么大

&esp;&esp;沈厌蓦地抬起头，道：连你也觉得是我做的？！连你也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