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峥峥从容下了台阶,然后往前走去。“殷小姐,韦先生说,他只等你十分钟……”殷峥峥没有回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她今儿还就不就范了。午饭时,阿甸来了,进门时,她搓着双手哈着气。“Y国这鬼天气,明明昨天穿一件大衣就可以了,今天竟然穿羽绒服也觉得冷。”
阿甸说着话进了屋,见殷峥峥在吃饭,她笑道:“我来得正是时候,孙婶,给我也盛一碗饭。”
殷峥峥也起了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酒杯,她给阿甸倒了点酒。难得看到阿甸情绪这么高,不喝酒实在说不过去。“猜猜我从哪里来?”
阿甸走到餐桌前坐下来,接过殷峥峥递给她的酒杯,她喝了一大口。“猜不到。”
殷峥峥道。“见到我一直很崇拜的一个人。”
阿甸又喝了一大口酒,“峥峥,你见过那种人吗?一屋子的厉害人物,但你一眼仍然只能看到他。”
殷峥峥只能想到韦御年。阿甸很激动,把那个人说了又说。“我今天话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阿甸一杯酒见底时顿住话头。“甸姐,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殷峥峥说得认真,阿甸没有朋友,除了她,满腔的话确实无处可说。“韦御年来找你了?”
阿甸问得突然。“对,来找过我。”
殷峥峥坦承。阿甸低下头开始吃饭。殷峥峥也不说话了。“对了,下午三点出门,你可以先睡个午觉,回头我来接你。”
阿甸说。“好。”
殷峥峥推开了饭碗。“不问问什么样的男人?”
阿甸了然的眼神。“陆程夫人安排的人,自然差不了,甸姐,你说是吧?”
殷峥峥拿过红酒杯轻轻地晃着。“那倒是。”
阿甸笑。殷峥峥喝着酒:“甸姐跟陆程夫人很多年了吧?”
阿甸点头:“快十年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韦御年那边,你确定放弃了吗?如果你还有意,陆程夫人说,她可以为你考虑。”
殷峥峥看着酒杯失神,半晌后,她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完,扶着餐桌起身:“这世间哪有什么完美?强求来的,最后总是容易碎。甸姐,你告诉陆程夫人,我很感激她这么体恤我。但我还是决定往前走,不走回头路。”
她说完往餐厅外走去。阿甸坐在那里,她看着殷峥峥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叹息,有些话,她想说,但她不能说。下午两点半,殷峥峥和阿甸出发了。雨仍旧没完没了地下着,车子往市区开去,街区的行人多了起来。“真是不敢想象,这里是Y国经济最繁荣的中心。”
殷峥峥看着车窗外感叹。阿甸没有接话,她神色凝重地盯着手机屏幕,不时地打几行字。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车子来到了一座临街的咖啡馆前。“峥峥,你自己进去。我还有点事情必须得马上去处理。”
阿甸说着拿出一张卡片和一些零钱:“你把卡片交给服务生,他会带你去找周先生。”
“好。”
殷峥峥接过纸条下了车,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要见的那个男人姓周。咖啡馆很复古,时光在这里仿佛倒流了三个世纪。殷峥峥走到门口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服务生就迎上来了,他十分热情。“美丽的小姐,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殷峥峥把手里的卡片递给他,说了句麻烦了。服务生看完纸条后更加热情:“美丽的小姐,请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