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就像她的人一样,甜甜的,很容易让人上瘾,更让严子晟有些慾罢不能,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手段罢了。
当严子晟好不容易抬起头、结束这个吻的时候,蝶儿整个身子突然一软、狼狈地向后倒──
「蝶儿!」严子晟及时出手护住她,但随即蹙眉,为自己方才那一刹那间产生的担心而感到不悦。
「自己小心点。」他再开口,嗓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因为……因为少爷你亲我,所以我脚软了嘛!」蝶儿一张脸比苹果还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夜深了,快回去吧!」严子晟淡淡吩咐。
「喔,好。」蝶儿拿起竹篮,十分听话地转身就走,但没几步、就忍不住回头偷看他一眼,如此走走停停,好一会才真正离开了他的视线。
严子晟抽回自己的视线,即使她已经离开了,但身上那股甜甜的香,似乎还遗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甩甩头,不愿再多想,蝶儿对他的思慕,将是他控制她的最佳筹码,而为了确保她不变的思慕,他不介意三不五时给她一点甜头。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数日后,一场盛宴在严府的夜里正式展开。
所有接到帖子的豪商富贾们,心里都明白这是为严子晟讨媳妇所特别举办的宴席,但大部分的人则是存着观望与打探的态度。
首先,严子晟虽为未来继承人,但几乎不曾在京城公开露面,在城里流传来流传去关于他的消息,多半是他又丑又残、全无经商的本领,所以才会年过二十未娶妻、也无法接手严氏的任何一家商行。
众人虽无严府的家大业大,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和严府的人攀上亲固然是美事一桩,但在送女儿上轿前,先来一探严子晟的虚实还比较实际。
再者,来者多半是和严氏在商场上有往来的对象,再不也是期待将来有合作机会的人。他们最关心的是,讨媳妇这件事,是不是意味着严老夫人这次真的打算让严子晟接班了?
或许是全怀抱着相同的心思,所以这次大部分参与宴会的人,都没有真正将女儿带出来,多半只带着她们的生辰八字、或是一幅画像。有些商人,则是带着城里的媒婆一起前来,当自己和严老夫人讨论生意的时候,让她们花时间好好去研究严子晟。
宴席正式开始后不久,严老夫人在奴婢的搀扶下到来,身后,则是跟着一名身穿红袍,模样又俊又斯文、脸色略显苍白的男子,当严老夫人微笑向众人正式介绍他就是严子晟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显得很吃惊──
「可恶啊!是哪个混蛋说严少爷又丑又残的?搞得我那个宝贝女儿说如果要她嫁,不如叫她拿根麻绳上吊自杀!」
「呔!你那个算什么,我家夫人居然指责我想『卖女求荣』,从我接了帖子那天晚上就不让我进房。唉!明明严少爷模样长得俊,斯文的像是读书人,有什么好挑剔的,我这些日子真是白受苦了!」
几名富商交头接耳、颇有抱怨的意味。
「不过,这严公子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看来弱不禁风的,脸色还有点苍白,不知道身子怎么样?」
「哎呦!胡说胡说,严公子长得这么俊,哪家的姑娘看了不会心动,要是严府请我作媒,我一定会帮严公子选一个最标致的姑娘!」
好几个媒婆凑在一起细细盘算,若是能办成严府和在座任何一家富商老爷们的亲事,到手的红包不少啊!
严老夫人将在座宾客们又惊又喜、窃窃私语的模样看在眼里,像是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过了好一会,她先转头吩咐站在身后的凌总管,要他准备开始上菜,这才缓缓起身,拿起一杯酒,对在场所有宾客缓缓说道:「谢谢大家今晚给我这个老太婆赏脸,今天除了邀请商场上的朋友们前来小叙之外,还想为你们介绍一个人,他是已故老爷子唯一的血脉──子晟,也是我严家未来的主人。过些日子,我会让他正式接管严金商行,我家子晟毕竟年轻,商场上的事情,就请各位朋友多担待一些了。」
客套话说完后,她举杯向所有人一连敬了三杯,这才坐下,同时对身旁的严子晟说道:「子晟,在场所有人都是咱们商场上重要的好朋友,你该起身向这些叔叔伯伯们敬酒,请他们日后多多关照,明白吗?」
「是。」严子晟点头,按照严夫人的吩咐,开始一桌一桌逐一敬酒,说些客气的场面话,他原本就长得斯文俊秀,说话的声音平平稳稳,虽然不知他在商场上到底有没有本事,但至少大家都对他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
好不容易每一桌都招呼到了,严子晟这才回到座位上,但才用了两、三道菜,又轮到其他人拿着酒杯来主桌敬酒了,为了表示诚意,严子晟自然也得举杯回敬、丝毫不敢马虎。
「唉呀!子晟,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一下子喝了太多、太猛了?」坐在身旁的严老夫人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
「娘,我没事。」严子晟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咬着牙忍耐着。
他知道一旦进入官场,将来这类的宴席只会多不会少,所以早在半个月前就学着喝酒,但或许是今晚一口气喝太多、又或者是紧张的关系,酒一入肚就像是火刀子在烧似的,真的很难受。
「瞧你,整张脸都发白了,还说这种逞强的话!」严老夫人轻叹口气,伸手想摸摸他的手鼓励一番,才一触碰,就被他手心冰凉的温度给吓了一大跳。「子晟!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来人!来人,快送少爷回房,顺便找大夫过来一趟!」
严老夫人一声令下,身后的仆役们立刻向前,神情紧张地连忙扶住严子晟。
「娘,我真的没事!」严子晟觉得脸上无光,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有点难受,他不需要休息、更不需要大夫。
「胡闹,你可是我们严府的命根子,快回房休息去。」严老夫人低斥一声,见他神情中有些气恼,立刻意会他心中的想法,慈祥地笑了笑说道:「傻孩子,娘不是告诉过你,这些叔叔伯伯全都是咱们严府的好朋友,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笑话你呢?再说,娘打赌他们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什么都不会,在生意场合上喝个酒哪个不是让人给抬着回去的,没什么好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