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肥硕中年人鼻子里重重地发出一声闷响,随后直接坐了下去,激起了一大片灰尘。
“自家妹子的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是想想该如何保住你如今的位子罢!”这肥硕中年人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的一句来。
“哎呦!”圆脸男子连忙说道,“都是自家人,为何要说这种话啊……这听了真是怪难受的。”
林度走在回家的路上,梁安城的繁华喧闹似乎对他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若不是当有人快要撞上他的时候都被他侧身躲过了,李望潮甚至觉得这人的魂儿都没了。
就在这时,李望潮发现从二人对面走过来了一位有些面熟的年轻人。
只是当此人离得近了之后却如同躲避甚么污浊的东西一般往旁边一闪,将路让了出来。李望潮就这么跟在林度的身后,与这个有些面熟的世家公子错身而过。
而当李望潮从这个人身旁经过的时候,他敏锐地感应到了此人向他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就这一下子,李望潮终于明白自己为甚会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了。
原来此人也是一个经常出入于酒肆当中的纨绔子弟。
只不过,每一次李望潮看见此人的时候,他都是敬陪末席,也就是个跟在别人身后的小喽啰。
正是因为如此,李望潮才会对此人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眼熟”上,连此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至于此人为何会对李望潮投来这种不善的目光……李望潮其实很清楚。
想来也是,一个临时增设的待诏,不入流的散人,连个品级都没有,却因为这块待诏腰牌本身的原因而能够随意出入宫禁面见陛下,这谁不眼红啊!
不过观此人反应李望潮便知道,那天的水面私宴,各家大人都处理得很好。若是等此人知道那日私宴的后续,估计就不会如此眼红这块虽为的待诏腰牌了。
伴君如伴虎啊!
李望潮虽然有些感慨,但也就仅此而已,毕竟这人又与自己有甚么关系呢?
“行止啊!”走在后头的李望潮喊了一声。可林度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在。
不会罢?真的连魂儿都没了?
李望潮觉得有些不对劲,要是按照平日里林度的风格,即便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站在大街上喊他,他也会停下脚步向着对方回礼。
好在,但就轻功方面而言,林度是远远比不上李望潮的——等到林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李望潮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看着这厮那张欠揍的笑脸,林度的思绪又飘回到了皇宫之中。
看着天子放在身旁的那个空空的鱼篓子,李望潮略显做作地打了个哈欠。
“陛下,你这御池里钓鱼,究竟是演的哪一出啊?”
天子闻言倒是没有回头,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御池的鱼本就是我的,我想怎么钓就怎么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