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找,是个长了胡子的大男人。28”
“徐兄能够摸清他的底子吗?”
“不用摸,这家伙姓雷叫雷大鹏,是九门提督府的班头儿,常在四城晃动,大伙儿管他叫雷大胡子。”
“我的意思是在不着痕迹的情形下,架住他再详细地掏掏他的底细,这家伙很不简单,刚才塞在银包里的纸卷儿也是同一人之手,这得好好儿问问。”
徐明不禁一怔:“那倒没注意,回头我就找两个弟兄去,这家伙透着邪门儿,社爷,什么时候要回音?”
“明天上午,我在镖局里候信,还有镖局里接到了两票来历不明的重镖,小如已经托九娘去调查了,也请你多费心,明天我要决定是否该接下来。”
徐明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假如真是对方有意要天马镖局的难堪,一时是很难刺探出详细的,杜爷,如果怕麻烦,还是推掉的好。”
“麻烦?我进天马镖局就是为了要找麻烦。”
“那就放手接下来再说,不必去调查1”
“不!我还是要了解清楚,万一不是对方的主意,我就须全神贯注,亲自跟了去了。”
徐明笑道:“杜爷,不管是不是,您都不必跟着去。假如这是一流宗的主意,一流宗已经换了主儿,那位郡主不会让人来刺激您的,假如跟一流宗无关,就没有人敢动那两件镖,您插面镖旗也能送到地头儿。”
杜云青笑道:“我担心的是有人故意不让我在京城里耽下去,变着手段支使我离开。”
徐明点点头道:“是的,这一手儿也得防防,那我就出动全力,分头进行,明儿一早就给您回音,杜爷,您可真能找麻烦,一夜之间交下了三件差使,我那些小弟兄这一晚上可就别想睡觉了。”
杜云青笑笑道:“那可是你自己找的,如果你不在这儿摆摊子,交上我这个朋友,我也不会沾上你了。”
徐明笑道:“说归说,为您出点力,胖子还是舍得拿性命巴结上的,因为您这份儿风标值得人巴结,一位郡主、两位侠女都在为您害上相思病,胖子能凑上一脚,这是胖子的光荣,别人想已结还沾不上边儿呢。”
杜云青苦笑一声,信步踱回庙里,他的住所是在后院,也是香客们不准进入的地方,倒是很幽天然,玄真老道在月洞门口等着,似乎要跟他说话。杜云青却摇摇手道:“道长,咱们改天再聊吧,今儿我可没空,你要问的话我知道的你全知道,我不知道的,你问了也没用。”
玄真子道:“贫道只是想问问大侠,有没有要贫道效力的地方,并不想问大侠什么秘密。”
杜云青道:“杜某没有秘密,与道长各行其是,对道长的盛情,杜某只有心领,却不敢麻烦道长。”
“这是什么话呢?在某些事情上,我们是殊途同归。”
“不,只能说机缘巧合,同船过渡而已,下了船,我们就各奔东西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
“可是在船到中流.遭遇风浪,我们必须同舟共济。”
“目前尚非其时,风云险恶可测,还只在暗地酝酿,而且目标对准着杜某个人.道长要免麻烦,还是远离的好。”
说着他走向自己的居处,边城听见他的脚步声,早就摹帘以待,他走了过去,但见刚才那个女郎满面通红,讪讪地站了起来。
边城笑道:“师妹,杜兄跟你虽是初会,但相互渊源很深,就如同是一家人了,有话你直说不妨,我在前面找老道士下棋等你,你们谈谈吧。”
边城显然是想避免一个尴尬的局面,所以抢先要离去,可是他来到杜云青身边,又低声道:“杜兄,敝师妹只是孩子气重了一点,心中并无恶意,请多原谅她一点。”
杜云青笑了一笑,拉着边城道:“边兄,你别走,还有很重要的问题待商讨,至于我跟珠姑娘之间的事,那更不成其为问题,几句话就解决了。”
边城被拖了进来,白纫珠也感到如释重负,显然地她也很希望边城能在旁边,杜云青笑着坐了下来,从颈项贴胸处取下了一具小小的玉鲤鱼;白纫珠也红着脸取出另一个,两条鱼都是半面的,合在一起恰好成了一条整个的鲤鱼。
杜云青拿着玉鱼,苦笑道:“这是我恩师昔年与白仙子定情的信物,那时他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直到相互了解后,才想到可能因为信念立场原因,无法结合,因而各取一,盟誓说希望能缘订再生。他们的想法中是彼此还年轻,大家都有传宗接代的责任,各人都可能会为了责任而另行婚嫁,但希望能以对方的子女互结连理而补此情天之缺,即以这一对玉鱼为凭,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