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格尔同情心油然生起,“我想只有你们母女相依为命,日子一定过得很清苦吧!”
“还好啦,日子就是这样子过嘛!”洪玫瑰倒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多清苦。
铁格尔露出微笑,“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很乐观的人,也是个知足的人。我想,你一定也希望你娘过更好的生活,先前才会劝她跟我一起进宫的吧!”
洪玫瑰叹气的说:“是啊!可是我娘还在怪你爹,不会听我劝的。”她看看铁格尔,忽然说:“你笑起来比较亲切耶!我想你平常一定不常笑吧?”
“也许吧!”铁格尔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洪玫瑰笑得得意。“我就知道,像你们这种高贵的公子哥儿,平常忙着摆架子,怎么会有空跟人家说笑呢?”
“哈哈!”铁格尔被洪玫瑰说的话逗笑了。他笑了几声,摇头看着洪玫瑰姣好的脸蛋,“你真的是个很奇特的女孩,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些,你是头一个。”
洪玫瑰也笑了,“谁有这个胆子跟你说这些啊,你可是九王爷,皇上的儿子耶!”
两人相视而笑,刚才略显尴尬的气氛,在此时已消失殆尽。
“也许你认为我在为我父皇说话,可是我真的看得出来,我父皇他还是在意你娘的。”铁格尔说。
“我想也是,要不然你父皇不会过了三十年还记得我娘,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过一段很浪漫的感情吧!”洪玫瑰一脸沉醉在美好的梦幻中。
铁格尔笑问她:“你几岁,十六还是十七?”这个年纪的女孩总是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十八,上个月刚过的生辰。”洪玫瑰嘟着小嘴说:“我看起来还像小孩子吗?”
铁格尔饶富兴味的看着她,“你要听实话还是谎话?”
“废话,当然是听实话罗!”
“那我就说了!”铁格尔笑道:“在我看来,你不像十八岁,或许你的外表像十八岁,可是你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还很天真,若和我认识的十八岁女人相比,你真的显得稚气多了。”
“是吗?”洪玫瑰歪着头想了想,“其实像小孩子也好,小孩子无忧无虑,长大了一点好处也没有。”
“哦,为什么?”铁格尔平常并不多话,但他发现自己居然很喜欢和洪玫瑰说话,也许是她的天真和不矫揉造作的个性让他感到很新鲜吧,他的身边不曾有过这样的人。
洪玫瑰理直气壮的说:“你不这样认为吗?像我娘老是在我耳边念什么我够大了,可以嫁人了,还说什么我们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叫我不要像个男人婆,要温柔一点,说话要文雅一点;可是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嗓门比谁都大,骂起人来又是那么凶悍。我是她的女儿耶,有这样的娘,你说女儿还能好到哪里去?”
“哈哈,太有趣了!”铁格尔听了大笑不止。母亲是个宝,女儿也一样是个宝啊!
“对了,我在竹林里看到的那些人是你的什么人?”铁格尔在大笑的同时,想起白天被洪玫瑰狠狠地教训的那些人。
“哦,你是说赖文森啊!”洪玫瑰一脸的不屑。“他是隔壁镇上首富的儿子,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三天两头的就来骚扰我,要我嫁给他。我看他是有被虐待狂,每次都让我打得很惨,打完之后又来;他不怕挨打,我却打怕了,真的是很讨厌的一个人,每次我看到他就有气!”
“也许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呢!”铁格尔笑着说。
“喜欢我?免了吧!我怕死他了!”洪玫瑰摇摇头,“算了,提到他我就有气。时候也不早了,你快睡吧,我也要回房了。晚安。”
“晚安。”目送洪玫瑰离去之后,铁格尔才把门关上。
“玫瑰啊……”他念着洪玫瑰的名字,嘴角浮现笑容,“好一朵带刺的美丽玫瑰花,明知道她的刺会伤人,却还是让人忍不住要亲近她!”
翌日清晨。
用过简单的早餐后,铁格尔以为白玉莲会开口要他离开,没想到白玉莲却说:“玫瑰,你跟我出去走走,娘有话跟你说。”
“好。”洪玫瑰和铁格尔一样觉得意外,她看了铁格尔一眼,然后跟在母亲的身后到了屋外。
母女俩走了一小段路,白玉莲才停下来转身对洪玫瑰说:“女儿,娘昨夜想了一晚,我决定让你跟铁格尔回燕京去见忽必烈。”
“娘?”洪玫瑰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还没睡醒是不是?什么我跟铁格尔回去,是你去燕京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