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苏越抬起头看着他,一时间有点不敢确定景阳帝在指的是什么事情。
“苏越大人,不用装傻了,朕知道凭借苏越大人的智慧,是明白朕在说什么,现在就看苏越大人是打算自己说,还是让朕来提醒着,苏越大人才说?”景阳帝坐在那里,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皇上,微臣……无话可说。”苏越微微的闭起了眼睛,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巨大的猜测,景阳帝这次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他所贪污、所克扣的军费、税收来的,景阳帝现在逼问着他不放,恐怕是……
只不过他不能说,他如果说了,到时候就不是诛灭九族那么简单的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世人以后的谈资,甚至在史料记载中,又是他永远都无法磨灭的一笔。所以他不能说。
“无话可说?苏越大人,朕还真是觉得不到黄河你心不死。”景阳帝瞧着他誓死抵抗、拒不承认的样子连笑都笑不出来了,随后冲那两个黑衣女子说:“将他带过去,让他在那里好好的看一看,如果他真的还不说,朕也不介意零口供给你判个罪。”
景阳帝与他一起,早就已经失去了同他周旋的意思,如果不是为了得知当年的情形具体是什么,苏越现在不知道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是。”两个黑衣女子应道,那个身穿黑袍的女子,一个大力就将苏越踢到了那边的那个大坑的旁边,苏越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头晕目眩的,一股呕吐感涌起,让他不由得死死的抓着那个大坑的旁边,在那里呕吐了起来。
“没想到苏越大人这么淡定,倒是朕小看了你。”看到苏越不怕死的趴在坑边上,景阳帝已经不知道该用如何的说法来形容自己现在内心的想法,只这样讥诮道。
苏越趴在大坑的边儿上,呕吐够了,才抬起头来,准备爬起来,谁知还没等他抬起头来,他的头顶就被黑袍女子的一柄短剑抵住了。苏越缓缓地转头,入目的是黑袍女子那不带任何表情的眼睛。
只听“啊”的一声,再往那边看过去,就看到苏越整个头,被那女子死死的按着抵在地上,眼睛刚好透过坑边的空隙,看向了下边黑黝黝的坑内。
苏越对那女子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任何的防备,一下子就摔了一个狗吃屎,那女子把他甩到那边之后,就放开了手,站了起来。苏越正要开口指控那女子的恶行,但是还没等他爬起来,他就听到了眼前的深坑里,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坑里面。
这一下子可是把他吓得不轻,坑里面盘旋着无数条的蛇,看到他在一旁,一个一个都死死的盯着他,吓得他浑身一震,莫名的就想要往身后退去,然而那两个黑衣女子在他的身后,堵着他的去路。让他无路可逃,只好一个劲的喊“救命”。
景阳帝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忙不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讽刺的说:“苏越大人觉得害怕么?朕想,应该是怕的。那里面的蛇,每一个朕都饿了它半个来月,听说人肉是世界上最鲜美的东西,朕想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皇上……皇上救我……”苏越抓着犴俪的腿,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蹭,如果不是现在不能要他的命的话,犴俪早就抬脚将他踹进蛇窝里去了。
“说罢,朕比较宽宏大量,再给苏越大人最后一个机会,苏越大人如果再死扛着不说的话,那么苏越大人身后的两位姑娘,可能就不开心了。下一刻的话,掉进蛇坑,与千万条毒蛇为伴的,就是苏越大人了。苏越大人要好好的想一下,被毒蛇撕咬的滋味,朕想那一定是它们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了。”
“皇上……微臣说,微臣什么都说。”苏越一边紧紧地抱着犴俪的腿,一边冲景阳帝说道。与其早已不像方才的慌张,反而像是逃命一般。
本以为一刀下来,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然而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残忍的方式,苏越他也是普通人,也懂得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那里面的蛇,即使他没有看清楚,他也知道,那数量不在少数。
如果景阳帝这么好心的让他这样死了也就罢了,最怕的是被里面的蛇咬上几口,然后再拉出来救治一番,再将他丢下去,周而复始,饶是意志力在坚定的人,怕是也是承受不起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苏越大人又何必受刚才的那番罪。”景阳帝缓缓地再次坐下,眸子里清明无比。身为一代帝王,他深谙帝王之道。更知道,人在绝境之中是很少有怕死的,死在某一方面来说,更是一种解脱。然而没有人是不怕眼前的隐患的,你除之不去,却又无力改变。仅是单单的将那份受刑的过程,在脑海里过上几遍,就足够折磨掉一个人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智。
先礼后兵是他向来惯用的手段,既然礼数不能让他开口,那么就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挖开他隐瞒了许久的秘密了。
“皇上……微臣说。”苏越大人口中喃喃自语,那些蛇的影子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只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希望景阳帝可以网开一面。
“看苏越大人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不是?”景阳帝睁开眼,目光静静的看着苏越,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势在必得:“那么苏越大人,咱们来继续刚才的游戏,朕问什么,苏越大人答什么。只不过跟刚才有一些不同的是,苏越大人这次说话只要有一丁点的犹豫,那么眼前的那个蛇坑,苏越大人就要跟他近距离接触了。可是听清楚了?”
“是是是,微臣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苏越一边说,一边死命的往身后退去,像是他这样做的话,就可以远离那个地方,再也看不到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第一个问题,苏越大人可要听好了。”景阳帝微眯着眸子,看向苏越询问道:“当年沁亲王的印玺可是由苏越大人一手交到了白抻大人的手中?”
景阳帝的话刚一出口,不止是苏越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就连他身后站着的两个黑衣女子,也是面露惊疑之色。沁亲王的印玺为何会在苏越手里,他又为何会将那印玺交给了白抻?
“皇上,微臣……”
“别再说你不知道,苏越大人既然想活命,现在就不由得你说不知道。”景阳帝利眸看着他,截下了他千篇一律的话茬:“苏越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皇上……微臣如果说了,可否饶了微臣一命?”苏越自知今日早已经逃不过去,闭着眼睛,像是感觉大势已去了一般。
“坦白从宽,苏越大人应该知道这句话是何意。”
“皇上说真的?”苏越的眼睛中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