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几乎想也没想连忙一口应承下来,还在一旁主动跟兄弟们约定,“明天哥几个拼了命往上冲,但凡有警察敢动手立马冲上去抡他们几个大嘴巴子!”
旁边有小弟一副不嫌事大的口气说,“光是抽警察大嘴巴子哪能解气?老大您忘了以前那帮警察怎么队队咱们?蹲下!抱头!一个棍子抽下来那叫一个钻心疼!”
“明儿咱们也用棍子抽他们!今晚就把棍子准备好,他们以前用橡胶辊抽咱们,咱们明天就用铁棍,明儿倒是要让这帮仗着穿一身虎皮就狐假虎威欺负人的家伙尝尝被打的滋味!”
“要不咱们带点绳过去,明儿那些警察要是敢反抗,咱们就把他们手脚捆起来让拖拉机厂的工人一个劲的打,反正只要不打死就行。”
“对对对!铁棍绳子必须带,还得带两把匕首以防万一,真要是打起架来那帮警察可都是受过训练有两把刷子,咱们每人身上藏一把匕首必备不时之需”
一帮混混一听说明天有机会打警察,打了警察不仅不需要负责任还有钱赚一个个斗志昂扬激情满满,这让坐在一旁的柳下惠看了心里不由暗暗好笑,“真是一帮有头无脑的蠢猪!”
晚上九点左右,袁大头一行人酒足饭饱后先恭送雇主柳厂长离开,然后一帮混混轻车熟路摸进了普水县城北一家洗头房。
洗头房的主人是一对姓陆的姐俩,大姐长的珠圆玉润身材丰腴,白皙嫩滑的瓜子脸上一张樱桃小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只有十七八女子才有的娇艳欲滴。
二妹只有十五六的年纪,长相清秀身形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却也在店里跟姐姐一样迎来送往应酬各种男人。
今晚,喝的醉醺醺的袁大头一进门便牛逼哄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票子冲女人炫耀:“瞧瞧!老子今天挣大钱了!以后你干脆专门伺候老子一个人得了,老子要包了你!”
风尘女子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什么样动听的情话没听过?女人听到这种话的时候通常一笑了之嘴上敷衍两句也就过去了。
袁大头见女人不信,拉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对天发誓,“我袁大头发誓对你是一片真心!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叫雷劈死!”
身后跟着几个小弟见袁大头又发誓,借着一股酒劲纷纷嘲笑他,“老大你每次跟女人发誓跟吃饭一样,一天三遍都嫌少,恨不得再来个夜宵,哈哈”
女人也冲他笑笑,看出袁大头喝多了,顺手拿起他的一只胳膊架在身上把他往屋里抬,袁大头顺势把大半个身体靠在女人身上,闭着眼睛满脸舒爽一只手晃晃悠悠奔着女人前面的大面包摸过去。
乐极生悲!
这话用在今晚的袁大头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口袋里揣着钱怀里搂着美女正准备风流快活的当口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喝道:“袁大头!”
醉醺醺的袁大头动作缓慢转回头,瞧着眼前突然冒出来陌生面孔的年轻人,没好气冲他问:“你谁呀?找我干嘛?”
年轻人压根懒得跟他说话,伙同刚刚冲进理发店的另外几个同伴二话不说把袁大头整个人架起来就往外走,这下子倒是把袁大头吓的不轻,酒也醒了大半,他一边用力挣扎想要摆脱控制一边嘴里大声喊,“你们到底什么人?想干什么?放开老子!”
几个年轻人一边把他随便往门口一辆商务车上扔死猪似的一扔一边嘲笑口气:“我们是什么人你一会就知道了。”
等到袁大头发现开车的司机身上穿了警服才反应过来,敢情突然冒出来抓他的人是老对手了?作为一个经常在公安局拘留所进进出出的老油子,明白了对方身份后袁大头倒是镇定下来。
他扭动着身子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冲警察问:“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到底犯什么法了?我跟你们说没有证据乱抓人这叫滥用公权!”
“你小子还知道滥用公权?”警察在一旁奚落他,“就你袁大头平常干的那些事随便搜搜一箩筐哪一件不够拘留的?还有脸说咱们滥用公权?”
说实话,警察见了袁大头这等货色也是气的牙痒痒,以前一次次抓一次次放还不是因为袁大头身后有县委某领导罩着他,否则依这家伙干的那些事早该在牢里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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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晚抓捕袁大头的行动可是一把手局长亲自下达命令,估摸着这家伙怎么着也得吃点苦头才能再出去,因此抓人的干劲还挺足。警察们原本对袁大头的夜生活习惯相当熟悉,接到领导指令后没费什么功夫就在洗头房找到他一抓一个准。
袁大头被抓到公安局后,县公安局长余国强立刻命令底下人连夜突审,他指示下属,“哪怕逼不得已用上一些非常手段也一定要让袁大头把带着职工上访事件背后的真相吐出来。”
对于袁大头来说,这帮警察个个都是熟脸,瞧着警察这次审讯的力度有所不同他心里也有掂量。
这家伙其实是个软骨头,警察们几乎没费多少唇舌就从他嘴里掏出了县拖拉机厂厂长柳承敏雇佣袁大头等混混闹事的真相。
袁大头口袋里的一千块现金就是物证,袁大头以及他手底下那几个混混就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全,柳承敏就算怎么诡辩都摆脱不了躲在背后有组织有预谋利用社会嘿势力策划群体上访事件的事实。
当晚,在招商局长王美丽的提议下,县公安局立刻连夜抓捕了拖拉机厂的厂长柳承敏,一夜之间处心积虑策划拖拉机厂职工群体上访事件的关键人物进了拘留所,王美丽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袁大头被抓可急坏了他姐姐袁大芳!
一大早,袁大芳一上班便心急火燎去了县委丁副书记的办公室,一进门先顺手把办公室门从里面反锁起来,扭头冲丁副书记满脸焦急道:“老丁老丁!我弟弟又被公安局给抓了!”
丁副书记听了这话顿时满脸厌烦,说心里话,若不是为了保住袁大芳肚子里的“香火”他真是不愿跟袁大头那些破事沾染半点关系,奶奶的,这个家庭的事情也太多了,特别是那个袁大头,这“小舅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三天打一次架、五天进一次局子,害的他姐姐一个孕妇整天跟在他身后担惊受怕,一遇上事就跑到自己面前来要死要活,似乎自己就是袁大头的保护伞,有什么屁事都要自己出面,自己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
瞧着袁大芳再次找上门来求助,丁副书记无比厌烦口气冲她问:“你弟弟又捅什么漏子了?这一回又把什么人给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