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伴而坐,一时无话。
不知怎的,尉迟齐今夜格外想在她这里多待片刻。
他伸出的手刚要去碰茶壶,碧荷从门外跑进来。
“茶凉了,我去倒掉。”
紧接着王嬷嬷和柳嬷嬷进来,左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百里清坐在了榻上。
“公主,您伤还没好利索呢,得好生休息。”柳嬷嬷道。
王嬷嬷冲尉迟齐道:“小公子,你伤也没好利索,也早些回霁风院歇着吧。”
尉迟齐不大情愿的起身离开。
行至院中,看到穿着比自己还要好上一些的张敢,神色复杂。
他去小清风问过了,张敢不过就是肃城来的炒茶师傅。
百里清去小清风怀旧那日,是郑尚书陪着的,此事没什么破绽。
他前脚刚出远门,张敢后脚就将门闩上。
王嬷嬷和柳嬷嬷也陪同百里清出了屋子。
主仆几人坐在树下,品尝张敢煮的炒茶。
“咸的?”王嬷嬷道。
柳嬷嬷喝了口,“真香,再来一杯。”
碧荷给张敢扇着扇子,“那是,张敢的手艺可是一绝。”
百里清端起一杯,细细品尝。
味道如旧。
炒茶是门技术活儿,便是同样的用料,不用的人炒出来,味道也是天差地别。
这个味道,十年前她在父皇的宫里喝到过。
四个月前,她被弟弟带着去了小清风,也尝过这个味道。
她捻着茶杯,神色悲戚,问着:“张敢,同我们说说你的故乡吧。”
张敢给柳嬷嬷添了茶,低着头回着:“天子御驾出征,带领将士英勇奋战,肃城得以没破,百姓尚算安稳。
可大获全胜之际,天子惨遭刺杀。”
柳嬷嬷被茶水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这……这是能入她们耳的吗?
紫萝是公主的贴身大宫女,听了无妨,可她们三个算什么?
三人默契的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