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让我来照顾芙蕖小姐的,你个姓夏的还敢拦我!”
浓浓的带着乡音的普通话,是梅姨!
我欣喜地冲出门,见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多年未见的梅姨,她还是那么精干,一手拖着个大箱子,一手和夏青枝推搡着。
我冲出门,一把抱住梅姨:“梅姨,我好想你!”
是的,我好想念梅姨。
梅姨从我出生,便住到我们家,兢兢业业地带大我,照顾我的衣食起居。
我嫁给倪思伟之后,也把梅姨带到了我和倪思伟居住的别墅。
梅姨疼我,我的饮食,她从来不让别人插手。
夏青枝等人,嫌弃梅姨的存在,妨碍了他们给我下毒,于是,设计诬陷梅姨偷拿家中贵重首饰,甚至报警,意图让梅姨坐牢。
上一世,我这个傻白甜,虽说怎么样都难以相信在我家干了二十多年的梅姨会偷东西,但是担心梅姨深陷牢狱之灾,给了梅姨大笔安置费之后,不得不让梅姨离开。
如今,许是母亲实在是担心我,从梅姨的老家把安心养老的梅姨接了回来。
“哎呦喂,我的芙蕖小姐哦,你瘦了好多哦,梅姨的心都要痛木了哦!”
梅姨捧起我的脸,老泪纵横。
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自从梅姨离开后,我其实是胖了好几斤。
“芙蕖,你忘了吗?这个老骗子,偷拿了我们家那么多首饰!”夏青枝依然妄图阻止梅姨进屋。
“呸!”梅姨一口老痰啐在夏青枝脸上。
“谁是老骗子?我看你才是老骗子!”
“你少在这里攀亲带故,这满屋子里的首饰,都是咱们芙蕖小姐的,跟你这个老骗子半点干系没有!”
“当年太太和芙蕖小姐送我我都没要,用得着偷?”
“我看你个老骗子,才是眼巴巴地想把芙蕖小姐的东西占为己有!”
梅姨这番话,句句打在夏青枝这条老毒蛇的七寸上。
夏青枝在家里耀武扬威惯了,梅姨一通骂,骂得她无言以对,只有捂着胸口喘气的份儿。
她本来就是骗子,此时心虚,担心梅姨说出更多揭穿她的话,只好吃了个哑巴亏,把一大把闲气,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我看得神清气爽,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夏青枝这种人,就是需要梅姨这样性格泼辣又毒舌的人才能制住!
我假意安抚:“哎,梅姨,你消消气,妈不是那个意思。”
“这里头可能有些误会,以后大家同一个屋檐下,都不要提那些误会了才是!”
我吩咐工人将梅姨的行李拖进去,亲亲热热地挽住梅姨的手臂道:“梅姨,我们去花园转转。”
“你走的时候养的那些月季花,今年开得不好啊,你去看看啥原因呢?”
梅姨拍拍我的手,指桑骂槐道:“嘿,毒气太多,熏得月季花都开不了了呗!”
我如今对我那装着窃听器的手机,敬而远之,只要能不带着便不带着。
我带梅姨去花园,表面是想让她看看月季花,实则是想畅畅快快地和梅姨说会话。
我和梅姨,手挽着手,缓步往花园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