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口器上的那一小点嫩肉很快就缩小,这小东西吸血。不过一想到它本来就是活在心脏里的,也只有吸血为生了。
“李道长,这是什么东西啊?”白家伟收回了枪,被取出虫子之后,胡斌鸿是彻底的不动了,现在的他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了。
李壮皱眉道:“这是苗疆的蛊虫,不过我也不懂巫蛊之术,不认识这虫子。”
就是两句话的工夫,被镊子架住的黑虫子竟然开始从口器中往外淌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黑虫子就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张黑纸,在镊子上随风晃动。
我们都被这奇异的一幕震惊,李壮更是小心的把虫子给放在桌子上,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戳破了。
变成了纸状之后,这虫子背上的花纹更加明显。有点像李壮画的符,但是感觉上又截然相反。
可能这就是我本能的感觉吧,李壮的符纸是打鬼救人的,这只黑虫子背上的图案,透露着说不出的邪性。
我们三个讨论了半天,也都看不出这变成纸的黑虫子是什么来历。白家伟只好说只能再让人送去北京化验了,最起码得先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李壮说这世上没被记载的东西多了去了,就算送到什么高大上的研究所化验可能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李壮确认,这黑虫子肯定是一种苗疆的蛊虫。也证实了廖晨的来历,廖晨喜欢用毒,会控尸,会下蛊,绝对是出身苗疆。
李壮说在苗疆一些山里的老寨子,都不喜欢与外人沟通,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而这些人的手里,才掌握了大多数以前苗疆的种种秘术,绝不外传。所以廖晨只能是从小就生长在那里,所以才能学会这些东西。
李壮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但是阅历的确比我丰富的多,侃侃而谈什么苗疆,蛊虫之类的。
不过我走神了,自从白家伟无奈的说只能把黑虫子送到北京的时候,我脑子里就一直在想着两个字,北平。
这两个字是白家成的残魂最后传递出的信息,李壮招来了他的残魂,又假装被鬼上身把这件事告诉了白家伟。
当时李壮是在试探白家伟的反应,不过我们也一直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两个字合理的解释,白家成想传递的,到底是什么呢?
“北京,以前不就是叫北平吗?”我等到李壮说完话,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白家伟何等城府,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在历史上,北京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叫北平。他也知道,我想说的是他弟弟的事。
我们从胡斌鸿身上的线索断了,只留下一只没用的黑虫子在手里,就重新讨论起白家成留下的字。
白家伟坦然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琢磨弟弟留下的字。再根据白家成生前的书写习惯,白家伟有了自己的推测。
我和李壮让他说下去,白家伟就说他弟弟是个做事很喜欢规划工整的人,写字的时候也是一样。
所以,白家成工作时候亲自记录的档案,都是最详细的。他有一个习惯,哪怕是同一件事的两个很小的不同点,他也喜欢用数字标明,然后另起一行重新写。
意思就是,北平这两个字,可能不是一个词,而分别是两个词的一个字。
我看向白家伟,责问他怎么不早说?感情你对自己弟弟知道的那么详细,早就猜到了这两个字的谜底,却没有告诉我们?
白家伟沉默了一下,说这里面的信息和我们俩的关系不大,关乎的是他们兄弟俩和其他同僚一起追踪的案子,属于机密。
既然又是机密,我只好摊了摊手,随便你爱说不说吧,我可不想成为国家的敌人,逼迫人民警察说出勒令封口的事情。
我没继续再问,不过白家伟却自己打开了话匣子,说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我当然还是有好奇心的,就竖起耳朵听。
“家成的第一行写的,应该就是北京。如果在地上打田字格的话,北和平两个字上下不对齐,正好错来一个字的距离,他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不工整的细节。”白家伟很笃定的说。
后来我跟着李壮去了大城市,才了解到现在很多人喜欢研究星座,说处女座的人都有这种追求完美的心理疾病。
当然,我只是带着研究学习的态度去看的,想知道西方的星座算命和我们家祖传的称骨相骨又没有什么相似点。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白家成有这种苛刻的习惯,所以白家伟推断出了北平两个字的真正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