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车内的江逸堂和南菀二人抿嘴一笑,江逸堂轻声道:“谁能想到,堂堂安定侯府的小侯爷也有变马夫的一日,被人呼来喝去且如此听话的感觉真好。”
听到此言,南菀打心底里为江逸堂祈祷祝福。
此时他以为的轻声嘲笑,必然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景北潇的耳中。
景北潇是何人,这点偷偷摸摸能瞒过他?
看到南菀勉强微笑的神情,江逸堂的后脊梁骨已经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我要是死了,你妹妹可就成寡妇了,舅兄还是慎重为好。”
江逸堂的机灵应答可算是救了他一命,等景北潇抵达后院停好马车后,唤道:“下来吧,我的好妹夫。”
江逸堂冲南菀使眼色,“姑娘先请。”
南菀无奈一笑,率先下了马车,看到满院堆积的粮食,不由得感叹道:“有这么多粮食在,灾民们也能吃得饱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男人气愤地斥骂道:“吃饱什么,江公子来之前,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
景北潇和南菀闻声望去,只见一身穿粗布麻衫,扛着米袋的男人正向他们走来。
此人他们都认得,正是在萧山狩猎中,死里逃生的袁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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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培为了调查哥哥袁均的死因,伪装成粮肆的伙计,方便在送粮食的过程中打探消息。
可等他和江逸堂抵达永州之后才发现,眼下的情形根本无暇顾及调查一事,受灾的百姓仍旧有许多流离失所,饱受煎熬。
这时老郑从外边走了进来,十分恭敬地对景北潇行了一礼,而后请诸位移步内堂细说。
此时的江逸堂也一改随性的语气,将眼下永州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告诉景北潇。
“陆冶是来亡羊补牢了,但也只是面子上的功夫,重新吐出来的贪污银两,也只有一小部分,像永州这样大点的州郡虽已经逐渐恢复,但是周边小一点的州郡和村庄,仍旧有许多灾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日子袁培一直跑前跑后,对周边的情况比较了解,补充道:“你们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年这些灾民是怎么过的,冻死的、饿死的不计其数,好在冬日寒冷,疫病被控制住了,可眼下春回大地,已经有几个村庄又开始暴发疫病,与其说陆冶是赈灾颇有成效才离开此处,倒不如说他是直接将这个烂摊子扔给了江公子,元京城所听到的,只是他们愿意让宫里的人听到的,可真实情况,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面对的是景北潇,袁培已经极力克制身上的怒意,但从他颤抖的身躯足以证明,袁培对于永州一带的灾情极为愤怒,更别说他的兄长就是在陆家的阴谋中而丧生的。
而这也是景北潇让江逸堂接下此活的原因。
查陆家是真,不信陆家的作为也是真,眼下最要紧的是灾民的安危。听到这里,只听景北潇一声高呼:“白武!”
话音刚落,只见白武从屋顶一跃而下,这让自始至终没见到白武的江逸堂和袁培二人惊叹不已。
这白武是何时来此的?
明明进院子的只有景北潇和南菀二人啊。
“主子,有何吩咐?”
“速回元京,将连翘姑娘接过来,告诉她此处疫病爆发,救人要紧。”白武领命,但又想到连翘的脾气为难道:“主子要不写一封书信吧,我怕连翘姑娘不听我的。”
景北潇抿嘴一笑:“医者仁心,她一定会来的,而且接她的人是你,她必会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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