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旸帝也瞪了太子一眼,而后目光落在司徒云的身上,看他如何作答。
司徒云却是不慌不忙地喝尽杯中酒,而后缓缓放下酒杯,淡然一笑,“我们北狄何时说要归还钦州十二城了?钦州十二城在我北狄的统治下已有七十余载,本就是我北狄的土地,何来归还之说?”
此话一出,元阳朝臣群起而攻之,都因为司徒云这番恬不知耻的话气得不再恪守礼法,恨不能当堂动手,亲手打死北狄这些个不要脸的。北狄一行人却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继续吃,继续喝,对眼前的一幕并不意外,十分坦然。
惠德皇后瞥了周旸帝一眼,看到周旸帝额角青筋暴起,明显是在强压着怒意,这个时候可正是要挣回面子的时候,她冲着坐下的周晟递了个眼神,周晟会意,当堂喝道:“胡说八道!!!钦州十二城从古至今都是我元阳的土地,是你们北狄阴险狡诈,在我军中安插了细作,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强占了我元阳的领土!!”
只见司徒云抿唇一笑,相对于周晟的愤怒却是一脸冷静,他并不回答周晟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周旸帝,道:“自古兵不厌诈,不管当初用了什么手段,它现在就是我们北狄的疆土,陛下,今日我们前来就是要告诉元阳朝廷,从今年开始,钦州十二城的赋税就不与你们平分了,既是我北狄的地盘,给你们分了这么多年赋税,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更不要脸了,元阳朝臣们都坐不住了,也不顾上什么官仪,纷纷站出来指责司徒云等人,宫宴瞬间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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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就在宫宴一片混乱的时候,一阵如银铃般爽朗的笑容响彻整座大殿。
大家闻声望去,竟是景北潇身边的杨南菀,正在放声大笑。
缙云色衣衫本就衬得她英姿飒爽,笑得又这般豪迈,身上颇有女将军的风范。
因为北狄的狂妄之言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南菀却还有心思这样狂笑。
惠德皇后当即斥责道:“杨南菀,这是什么场合,岂由你这般放肆!!”
南菀立即起身行礼,道:“陛下,娘娘,请原谅妾身殿前失仪,实在是因为听了北狄太子的话让妾身想起了一件着实可笑的旧事。”
惠德皇后本要继续斥责,周旸帝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景北潇,拦住了皇后,目光移到南菀身上,问道:“说来听听。”
“大家都知道我母亲乃是虎啸楼老楼主杨啸的独女,而我母亲远嫁元京也是因为虎啸楼对朝廷以表忠心,无论虎啸楼日后发展到何种地位,虎啸楼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为此,外祖给母亲陪嫁千金,让她来到了元京城,好好辅佐温国公,效忠朝廷。那时温国公有一个妾室,名叫魏瑾菱,也正是燕王妃的生母。”说到此处,大家又将目光投在了温南萝的身上,今日这样的宫宴,诸位王爷也都是在场的。
南菀继续道:“就是因为我母亲的千金陪嫁,可是让温公府上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富贵日子,我母亲为人和善,念在魏瑾菱入府的时间久,又一直在做管家的事情,母亲虽为温公府主母,但这管家之事还是让魏瑾菱在做,只希望妻妾和睦,好让温国公在朝中尽心做事。
“有一次是因为我过生辰,母亲想要给我做身新衣裳,又不想苛待了三姐姐,就想从她的嫁妆里出钱,不花府里的银子,便去找魏瑾菱说此事,你们猜魏瑾菱怎么说?”
景北潇抿唇一笑,身子后仰,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司徒云。
南菀笑道:“魏瑾菱竟然说,钱进了温家,那就是温家的钱,我母亲是不能乱动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母亲花自已的嫁妆,就是因为钱进了温家的库房,便莫名其妙成了温家的,而且暂时让一个妾室管家,她还真把自已当成是一家主母,就这样我母亲让一个妾室拦着不让花自已的嫁妆,这事放到元京的任何一个贵族那都是要笑掉大牙的。”
南菀也看向了司徒云,冷然一笑,“后来我母亲被人害死,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开始人前露脸,不仅霸占了母亲的位置,还带着自已的女儿厚着脸皮花我母亲的陪嫁,吃香喝辣,嘴上说是温家的,但实际上都进了自已的腰包,不过最后她落了个什么下场,我想诸位都听说了吧。”
此刻温南萝的脸已经难看到不忍直视,她一直强忍着怒意,坐在燕王身边不敢出气。
燕王那令人作呕的咳痰声又一次响在温南萝的耳边,提醒她莫要在这个场合惹事,温南萝只能继续压着怒意。
这时兵部侍郎白大人的夫人白夫人张口应和道:“贱妾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就算人前显脸,那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听闻那妾室最后吊死在温公府,棺椁没有,温家的祠堂中连她的牌位也没有,占了不属于自已的东西,抢得走却拿不稳,不知分寸,能有什么好下场!!”
听到白夫人竟然接了自已的话,南菀冲她点头示意,随即又看向温南萝发狠又不敢言的脸。
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英气十足,一唱一和地用温公府的丑事,把北狄比作上不得台面的贱妾,暗讽他们就算霸占了钦州十二城,但也不会有好下场。
周旸帝听到南菀的话后,朗声大笑,朝臣们会意,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让原本十分得意的司徒云等人脸上阴云满布,恶狠狠地瞪着南菀。真是好毒辣的嘴啊,此刻双方谁都不提开战之事,就是看谁先坐不住,挑起战事。
而南菀这番正室与妾室的故事,可真是狠狠地打了北狄一个耳光。司徒云不再言语,今日这场面,他们可不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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