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六看着把他围起来的人,就要往前冲。那些衙役人人水火棍一条,见高晓六想要冲出。也不顾许多,提着水火棍一顿乱挥。
乱棍挥打下,高晓六逐渐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闯了祸,但却毫无悔意。他觉得王大仁死有余辜,只是自己现在好像走不了了。无论他从哪个方向闯,迎接他的只有一顿乱棍。一来二去,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心道,‘想不到,小爷我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这还没咋呢,就要吃官司了。’
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群骚乱。一声大喝自后传来,‘谁敢碰他’?
距离人群略近的几个衙役听到人群的骚动,暗道不好。有人要捣乱。这可如何是好,偏偏头儿今不在,就凭自己手中的几条破棍,随便来个会把式的,都留不住人家。
最外围的一个衙役,刚转过头准备看看怎么回事。只见一鞭斜抡而来,直击那个衙役太阳穴。‘啪’一鞭下去,那衙役就直挺挺的倒下了。其他人这时也顾不得高晓六了,要是搞不定来人,他们注定是带不走犯事人的。
高怀德一击得手,不退却进。也不把鞭杆向回拉,右步一上,双手倒把前后一换,又是一鞭横抡而出,击倒了右前侧的一名衙役。继续向前趟步。
那群衙役面对横空出世的此人相互递个眼神,改变了队形。留了几人看住犯事人,其余人三人一组,呈三角形向前阻击高怀德。
高怀德看着变换了队形的衙役,“嗯?有点意思。一人为主,二人为辅。三人一队,自成一方。他们,有好手指点过。”继续抡鞭而上。
一鞭后戳,放倒了一个绕到后面的衙役。高怀德向前顺手横扫,击在了前方的人身上。不料,那人双手一抓,握住了鞭杆。高怀德一个虎践,用力一抽,贴身进了另一人的身子。那人只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胸前的衣服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再看高怀德,还在向前闯去。手中却不是鞭杆了,而是一把刀。
一刀在手,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高怀德就到了高晓六面前,拉着高晓六就走。高晓六迟疑,看着周围的人,无一例外,衣服或多或少都被划了几道口子。身上出现了一道道浅浅的划伤,伤口慢慢渗出鲜血。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腥气。
衙役看着闯进来的人,心中骇然。遇到头儿说的高手了。入肉三分,伤皮不伤筋。对方出手显然比头儿不知高了多少。看来对方还应该留手了,不然,这会,大家都应该躺在地上,十八年后又好汉了吧。
高怀德看着不再上来的众人,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威慑住众人了。大众怕死,更怕第一个死。群战中,只要震住众人。令其不敢一拥而上。自然没有人当那出头鸟。这局,就算破了。顾不得高晓六的迟疑,拉着就走。
衙役们看着遁逃的二人不见了踪影,面面相觑,良久,不知谁骂了句,:“此人是高手,除了头儿,我们追上去也是送死。不如回衙门向老爷备案,等头儿回来,再做打算。”众人当下赞同。回家去换被割坏衣服,等他们的头儿回来。
你不上,我不上,自然有人上。既然头儿不在,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天塌下来,个高的顶。反正,办案不力,首当其冲受难的当然是头儿了。
出了城,高怀德又是一副庄稼老汉的模样,拄着拐,带着晓六往村子赶。:“这地方咱爷俩是不能待了,虽说,你是行侠仗义,但毕竟是条人命。日子不得太平咯。回去后收拾东西,咱们呐,得逃!”
高晓六经过这大半天的缓冲,心中也已经平静。只是,他不明白,二大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还是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老汉吗?
“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急,有些事,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还有急事要做。”
回到村里,高怀德简单收拾一下,就带着高晓六出村。不知怎地,刘元第已经在村头老槐下等着了。还牵了一头黄牛。高怀德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高晓六去偷偷告别了。
刘元第来到二人面前,将牛缰绳递给高晓六,“听说,你们要走,又走的如此突然。我爹脱不开身,让我把这牛牵来,说是二大爷年龄大了,路上做个脚力。”说完转身呜咽着就跑了。
高晓六心想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还能不能再见到刘书袋。心里也有几分不好受。
刘元第牵来的牛,自然是不能带的。他家也不轻松。再者,牵个牛,还怎么逃。高晓六将其拴在了老槐树上。
高怀德抬头看了看那棵老槐;“上路!”
夕阳西下,远远行来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