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扶稳楚王后弯腰拾起地上的纸条,旋即震惊的张着嘴,“将军病危,时日无多?”
先前那个人,小六子知道是四川来的密信,而四川位于西南,密信上的将军说的便是戍守西南的大将军萧怀德。
楚王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桌前,才走到椅子旁伸手撑向扶手时整个人再一次栽倒在地。
小六子将密信收起,连忙朝院外大喊,“快去叫孙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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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去叫太医的内侍才走到一半又被人唤了回来,楚王在躺在榻上,吩咐人不要声张。
萧幼清搭完脉,起身拉着小六子出去质问道:“她分明是怒急攻心才昏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六子支支吾吾不敢言。
萧幼清挑眉道:“难道你们连我也要瞒?”
密信已按着楚王的吩咐焚毁,小六子为难的跪下,“西南传来消息,隆德开国公病重,危在旦夕。”
萧幼清听后驱身一颤,但比起楚王的过激反应,她则显得要镇定的多,沉着呼吸道:“翁翁不是身体一向健硕吗,怎么突然。。。”
西南的家书前阵子送回过一次,上面提及老人冬至会归家一趟除了大朝会,也是回来探望重孙,萧幼清朝小六子轻轻挥手,“退下吧,我来照顾王爷。”
小六子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楚王妃瘦弱的身影,叩首道:“是。”
萧幼清失神的走入,楚王已经恢复了情绪站在房中等候,见她双目失神,微微睁着眼睛心疼道:“他都和你说了?”
萧幼清点头。
楚王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将其搂进怀中,“姐姐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怀里哭,没人会看到的。”
萧幼清埋头在她怀里开始揪着她的衣襟颤抖抽搐,“我以为我不会伤心,我以为我不会为他们落泪。”
楚王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我知道姐姐现在肯定很想赶过去。”
“可是来不及了呀,”萧幼清哽咽着,“来不及了。”
楚王将她紧紧搂住,“我想翁翁他现在最牵挂的人应该是姐姐吧,最想听到的消息,姐姐写一封信吧,加急文书用御马飞递应该不出三日就能送到。”
楚王将她松开,牵起手走向一旁的桌案,寻来纸笔,将笔递给她,旋即准过身不去看她写信,“姐姐将想说的都写下来吧,我不看。”
萧幼清颤抖着握笔的手,苦想了许久后,侧头看了看旁侧的楚王,旋即写下。
信笺上除了满满的墨字,还有几滴尚未风干的泪痕,楚王见她写好折叠起便端起已经点燃的烛台走近,在信封上滴满蜡封住,“姐姐盖上印吧,别盖私印。”
桌子上有两方印玺,一方大的,一方小的不到半个手心大。
见滴蜡上盖好印,楚王便伸手道,“给我吧,一定能够赶到的。”
萧幼清将信交给她的同时整个人也扑到了她的怀中,轻轻点头哽咽道:“嗯。”
楚王伸出手轻轻拍着,“姐姐还有六郎,这个家,不会塌的。”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