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那样讲,可温知予是一点没看出她伤心的样子。
可温知予又心虚,下意识捏了捏手机。
她说:“应该,不会吧。”
顾谈隽刚给她发过信息,他们这群公子哥八月初狂欢,准备办个深夜派对。据顾谈隽描述,每月老有的,都是他认识的那几个单身人士一闲得没事做就要找的场子,上个月是庾乐音出资,他跟新谈的这个女朋友感情可好了,什么宠的都给对方,之前有次办生日宴,给人砸了七百万。
听到的时候温知予还惊讶了声,心想,那够盛大的。
她当时看他,他又说:“怎么,你也想要吗。”
她说:“没有。”
当时是坐他车里,他就漫不经心笑笑。
温知予就问他:“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在意钱的人吗。我不要那些,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
这话讲得有点意思。
顾谈隽支起身,看她:“那么喜欢我啊,温知予。”
温知予气焰低了,小声说:“是啊。”
喜欢了十年呢。
她又问:“那你呢?”
他嗯了声,也说:“喜欢。”
一句喜欢,能要她高兴好半天。
不管多少次回想那天晚上,她坐他腿上哭,他哄了她好多的样子,心里总是难以平息。
姚卉起身去倒咖啡,临了说:“怎么不会,反正你信姐的,不会吃亏。”
温知予看着她背影,并不敢回应。姚卉她清楚,浪里来浪里去,感情里怎么会有波澜,可她不一样,她又没有那么洒脱的性格也没有足够多的经验。
她只有真心,和满腔对待感情的热情。
派对那天温知予很早下班回去了,坐公交上还没到家,突然收到时临给她发的语音。
这位美妆编辑刚休假,这几天都在家。
语音里,他语气极为夸张:“温知予,你牛逼大了,你家楼底下停了辆宾利,贼牛逼,车牌尾号四个五,这他妈得是哪个名门大户的公子哥吧,哪位大佬这么牛?街坊邻居全在看呢。”
温知予心一惊,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跟窜过什么静电似的。
她隐约有点预感,回去还没走近就瞧见了。
那确实是辆宾利,纯黑色车身,流畅又优雅的车线,顾谈隽就靠在驾驶座车门旁,穿着身显瘦的衬衣,低头点烟,烟雾随风散,渲染得他那张脸干净得特有韵味。
周围邻居确实都停驻回看。
毕竟这种老式街区能突然来这种车,大家想法只有一个,哪家姑娘傍上大款了。
温知予走过去一路实在脸上烧得紧,因为从小在这长大,基本没人不认识她,都是些她要喊叔叔阿姨伯伯婶婶的。
她说:“怎么现在来了。”
看到她,他才算把烟头丢了,直起身,说:“想过来啊。怎么这么晚回,温知予,等你半天了。”
温知予脸皮薄。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来,可没哪次像现在这样特别。
知道有熟悉的邻居探出窗在看,她羞赧,可内心那种虚荣心的满足又无法抑制地生长。
她知道,能让这样款的人亲自来找,是件很有面的事。
她说:“我要先回家换个衣服,你先等等我。”
看她拎着包像逃似的想回去,顾谈隽却笑了:“温知予,我这么见不得光啊。”
温知予要走的脚步一滞,意外地回头看他。
心里又被他这一句给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