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车夫连忙安抚自家马匹。
“四哥小心!”陈小五比陈逾瑾先下车,此刻只剩陈逾瑾还在车上没有下来。马匹两脚跃起时,整个马车都跟着倾斜。
马想挣脱束缚,四脚奔腾。
它跃起,它左右摇头,它要甩开身后的枷锁。
“发疯了这匹马!”陈小五朝陈逾瑾吼道,语气激昂。
陈逾瑾当机立断跳了下来,落地时他一摆衣诀,如墨般的星眸一扫围观众人。
陈小五被陈逾瑾这一记眼神扫射,直接抖了个哆嗦。他四哥气场好足,怪不得灿灿在家中最听阿兄的话。
发疯的马失控了,马车上没人,但是马在街上奔腾乱窜,搅得街上行人惊慌失措。
一道口哨声响起,安抚着蹦腾的马儿。马不疯了,它止住马蹄,马儿像是得到了安抚,它改为慢悠悠地游走。
吹响这口哨声的,正是陈逾瑾。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人群中不知是谁嗤笑嘲讽一句:“江南来的马奴。”
他的声音不小,足够让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陈小五顺声看去,撩起袖子准备揍人,“孟骄,你有种给小爷我再说一遍吧!”
那说话的男子穿着青衫,面容俊秀,唇红齿白,看样子年纪也就和小五一样的年纪,出口却这么欠。
孟骄斜睨陈小五一眼,那轻视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逾瑾拉住陈小五,陈小五挂在他身上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扑过去将他揍一顿。
陈逾瑾看着那名少年,眸色如常,先作揖表示他文人的气节,随后直视孟骄说道:“少不言他人是非而命长者”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说今日吃什么那么平常的话题。
“你!”那名叫孟骄的男子被噎得半响说不出话来,直接甩袖而去。
他的甩袖而去遭受到了陈小五的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娇娇你可真的娇啊,我哥一句话就让你闭嘴。”
陈逾瑾收回拦陈小五的手,低低看了他一眼,“小五,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你。”
陈小五‘哔’地一下闭上嘴,他再怎么没文化也听懂了他四哥所说的意思。
先礼后兵,裴南湛看着前面的陈逾瑾,当日在船舱内他就听过这个声音,如今见到了本人,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勾勒出当初船舱外的画面。
其实他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昨日在茶肆外他也曾见过陈氏兄弟。
陈逾瑾看见站在身后清秀矜贵的贵公子,很巧便是昨日与他遥望见礼的公子,京城裴氏、四海名门、世家大族。
裴氏可是有着上千年文化底蕴的大氏族,其祖上出过不少写进史书、名流千古的功臣。
陈逾瑾上前,作揖赔礼:“今日惊扰了公子的马车,真是对不住了。”
裴南湛伸手扶住了他,“公子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