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树有鱼
再看街市上人的穿着打扮都和外人一般无二。
腾腾腾~~~好几个人就要跑过,没钱下馆子,讨口水喝人总给咱们吧。
“别去……”张秀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根绳子栓两端的哥哥带倒了。哑巴正在四肢并用朝着刀疤一瘸一拐的背影追去,好像慢了一步就没水喝似的。
六指一挥长长的骨鞭,打在跑着几人的腿踝骨处。刀疤米不凡郝泰孟猫儿……几个人都是摔得踉跄。“那是蜃楼,是幻想。”生活在沙漠里的张秀才并不敢确定。但是六指却说的很郑重。六指的耳朵听觉是天生,自己一族都有这样神奇的感。他说有那一定有,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可是就连天眼现在也是对他表示怀疑,疑惑的看着六指。
“眼见未必就是真实。”六指说完,独自一个人朝着前方走去,把一群人甩在了后面。
开门倒是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没有任何水气和人烟的气味。其他人都是垂头丧气,对着别人口中的幻想还是依依不舍。
走到最后,后面的人都改用爬了。倒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绝望的神色,也没有抱怨。因为此时地面上已经慢慢的出现了枯黄的小草,一抹苍绿还夹杂其间,这就是希望。
“给你们都润润唇吧。”独眼老头将铁虎的水葫芦里装进了几勺量的水,平均下来这水也就只能润润喉咙。先前洪亮的声音如今也是沙哑。
“爷爷…爷爷…干嘛不变出多一些的水呀?”郝泰无力的说着,自己可是曾经掌管四江水6运输的管事,自幼就和水沾边,所以也爱喝水,肚子还特能盛水。没叫“好缸”真亏。
“呵~~”独眼老头干笑了一声,真的是干笑,最里面没有半丝半毫的水分,要不是伸出舌头更显的口渴,他都能把舌头伸出来。“仙术不能无中生有,爷爷我又不是变戏法的。”
“老先生昨天…咱们是从黑树里变出的水,要不咱们再试试吧。”军师央求道。
“早就试过了,没有了。”开门无力的摆了摆手。
“我听见水声了,就在前面。”少说话确实能够保存体力和水分。现在只有六指的声音能够这样的洪亮。这招一定不是模仿曹操的典故“望梅止渴”,因为六指确确实实听到了鸭子用棕黄的脚蹼划拨清水的声音,这个时候听到这种声音简直可以用悦耳动听相容。此时六指的脚步又显得轻快不少。
一群人多说都是低头走着路,只看前面人的后脚跟。“咦?天怎么黑了,是不是要下雨了?”刀疤抬头一看天。“妈呀!啥东西?”此时太阳西斜将粗壮高大的柳树身影拉得老长,此刻正将广阔的背影笼罩住他们。
“有水气!”刀疤这么不好的鼻子动能问出水的淡淡的腥香味,别人能没闻出来吗?刀疤像是拥抱春天一样,像打了鸡血似的,丢下了木棍,极的摇摇晃晃踩着满地的枯黄的小鱼似的细长柳叶。
扑通一声,刀疤落进了水里。柳树实在是太巨大而且春天来临时,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肯定如同纷纷扬的雪花飘落一般,所以大柳树的周围也有许多,小拇指粗细的小柳树。深秋正是柳树脱叶的季节,厚厚的柳树叶也覆盖在水边上,严丝合缝,一点伪装过的破绽都没有。
“救俺…救俺…不会游泳…”刀疤四脚并用在水里打着水花。
郝泰一看,在开门面前表现自己的时候到了,更何况刀疤也算是自己的病友和话友,奋不顾身就把自己的三弟推进了水里,“把那小子快救上来。”
米不凡虽然下水有些狼狈,但是从小也是和郝泰一样是在大江大河边长大的,对自己的水性很自信,慢慢的往刀疤的身后靠。都快要靠近刀疤的时候。有缓缓的向岸上走去。
“怎么了呀!不是让你去救人吗!”郝泰很惊讶。
米不凡则是沉着冷静,面对着众人责备、质疑、批评的目光,只是指了指自己的湿漉漉的下裤。裤子几乎全湿了,可是上半身一点水迹。
“衣服不湿能救人吗!”其实吴三德话只说出一半,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这里的水一点儿都不深。也就只能没到刀疤裆下的深度。
吴三德看着水中狼狈挣扎的刀疤,眼睛突然不知为何挣得老大,“你快上来!你快上来!你的身后有只狗熊,快快,要要…啊~~~”吴三德带着哭腔最后竟然变成了尖锐的叫喊。
众人往水里一看。刀疤简直就像学过狗刨一样,四只脚在水里不停的反拨,一眨眼就爬到了岸边,赶快的躲到了六指的身后,蹭了六指一身的水。
一个像野猪一样的身躯,躲在了一个像猴子一样小身板儿后。哎~~也不知道有人就这样叹息了一声。
刀疤像是做贼一样扒住六指的小肩膀探出脑袋,一双炯炯眼还舍不得完全打开,往水中央看去,什么也没有呀?
他反应过来了,肯定是没吴三德变了,刚要伸手抓住三德的肩头时,“别动!”六指一声令。刀疤一动也不敢动。
六指用右手的小拇指轻轻的一点,按压了刀疤身上的柳叶片,啪啦~~掉到了地上,先前粘住小叶片粘住的地方刀疤的后背渗出斑斑血液。
原来粘连在刀疤身上的更本不是什么柳叶片而是长长的吸蚂蟥——爱吸食血液,让被吸食者毫无疼痛,无法察觉。当吸食饱腹之后,自己脱落。
六指在刀疤的身上点了许多下,吸附在到身体上的“柳叶”也纷纷落下。可是刀疤还是不太放心。想要将湿漉漉贴在自己的肥壮身体上,将自己的轮廓勾勒完美的囚衣脱下来,让六指在好好查看查看。
六指冷哼了一声,一大池塘,裸露的刀疤,愚蠢的语言。无疑将六指带到了那在忘礼泉边的一夜,不堪回。
“你还是吃点,金丹补补吧。”军师有用匕削了一点军粮丸给刀疤吃。
几个人先前的胡闹都用玩了身上最后的力气,一定坐在了松软的松叶地上。
“我不行了,我要掬些水来喝。”孟猫儿拿着水葫芦就要往水池子里续。
“那水不能喝!”郝泰一边给米不凡拣去身上的“树叶水蛭”,一边给孟猫儿说,“万一你把蚂蟥喝进肚子里了,可就没救啦!”
面前危险的池水在诱惑着这群饥渴的人。和它就像饮鸠止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