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走到萧玄跟前,对他四十五度鞠躬,似是在表达歉意。
随后,她朝着油画的方向招了招手。
紧接着,就见那油画上头的颜料开始如同蜡油一般融化,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只有着三只头颅的犬类形象。
女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真对不起,巴基斯和劳伦只是想保护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萧玄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银发女孩。
她这副尊贵优雅的容貌可以出现在任何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之内。
但绝无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刻。
更别提这地方也不是现实世界,而是一个外国男人的记忆深处,有邪神在高空中凝视的古怪城堡中。
“那就先说说看吧,你是谁?”
女孩身子一僵,如同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坏学生,她那淡粉色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两下,然后带着一丝哭腔回答道:“我……我是这个城堡的主人,请你不要伤害我!”
她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言一行都表现得十分怯懦。
萧玄蹲下身子,伸手盖在她那光洁的发丝之上。
“别怕,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些什么?”
见萧玄并未展露出敌意。
城堡主人紧绷的神经逐渐舒缓,她蹲在地上,两只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膝盖,一字一顿道:“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只知道从我有意识开始,就住在这个城堡里了,外头偶尔会有人进来,但我却怎么也出不去,求求你,如果可以的话,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她似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对上了萧玄的目光。
而萧玄,自然也看出了这女孩眼中的坚定和渴望。
他略微沉思片刻,然后问女孩:“我该怎么带你出去?按你的说法,你之前也尝试过外出,不过失败了不是么,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一个外人就能把你给带出去。”
“月亮。”
女孩蠕动着娇小的嘴唇,吐出了这个词语。
“什么?”
萧玄似是没听清,于是她又复述了一遍。
“月亮,怎么了?”
萧玄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女孩见状,拉着他来到城堡的窗口,指着天上那轮血月说:“月亮里……有坏东西,只要有祂在,我就就离不开这里。
“嘶……这孩子,是被邪神给囚禁起来了?”
他突然冒出这么个不切实际的猜想,但眼下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这个猜想并没错。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哥哥帮你把月亮上的坏蛋给打跑了,你就能离开这个城堡了对吗?”
萧玄尽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他这笑有些类似那些用糖果哄骗小孩的人贩子。
但眼下,他实在想不通用什么表情和语气来和这个怪异的小女孩沟通了。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