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烐想好怎么安抚小小主人,出乎意料的,挽君衣就率先发话让离朝在宁苏她们这里等候。
听话的离朝只能眼巴巴瞅着君姑娘跟周伯离开,心里是空落落的,她也没进屋,就坐在门口乖巧等着。
见其这么可(有)怜(趣),宁苏就让自家妻子煮了热茶赠与她。
但遭到离朝婉拒,她现在忧心忡忡哪里喝得下茶,就是有酒喝都不觉得香。
无奈,宁苏只好与自己的妻享用这壶茶,顺便以“离朝堵在门口,不好将门关上而觉得甚冷”为由,义正言辞地向妻子求抱抱。
求完不待应,她直接上手圈住了洛菁的腰,脸贴于其腹,微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当然做戏要做足,她还假模假样地打了个激灵,让洛菁既觉无奈又觉好笑,但能怎么办,轻轻拍了拍自家妻君的脑袋,只好宠着喽
鬼面之下,柔情似水。
然,屋内之温暖衬得门口更为冷清……
周烐与挽君衣去了相当远的地方,许是二人都觉得此次约谈怕是不会心平气和。
“老夫很好奇,你为何如此轻巧便答应与老夫单独相谈?”周烐走在前面,音稍沉含冷。
看着脚下的路,挽君衣淡然回道:“有些事,避不得。”
“哼,你这丫头很机灵。老夫也就直说了,卫公血脉只剩下了小小主人,老夫希望你能放过她。”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很重,还含着几分威逼的意思。
挽君衣面色平静,她抬眸凝视着周烐的背影,语气依旧冷淡。
“她要去往何方当由她自己决定,我从未有所强迫,亦是尊重她的决定。”
闻此,周烐停了脚,其抱在胸前的手垂下,攥成拳头,青筋绷起。
“你还真是像你娘……”
挽君衣蹙眉,没有说话。
“当年老夫和另几个老家伙找过你娘,想让你娘放过北朝家那臭小子,哼,你娘也是这么说的。什么叫尊重‘她(他)的决定’,不过就是为霸占他人之夫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说罢,周烐转过身,面若鬼刹,武压尽出。
含着杀意的武压仿佛掀起一阵狂风,将轩窗击打得频频作响。
而被武压压顶的挽君衣自是气血翻涌、面色煞白,可她仍站得笔直,清澈的眸子与周烐对视,毫无畏惧。且即使对面是座火焰山,喷出的火焰狠狠灼伤了她,她也没有抛弃理智。
“娘与爹如何,不当由周将军你来评判。爹也早已放下……”只惜为时已晚。
此话本是他意,然落于周烐之耳,便是那负心之人弃了他亡故的小主人,还美其名曰“放下”?
他当即冷哼一声,脚往前动了一步,杀气被一点点从身体中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