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见着这人,四当家当即就是一声惊呼:“怀璧麒麟!”
既然被发觉,文客也就轻飘飘地跳下了树,稳稳立于暨和君的身后。刹那,对面几人的目光尽数集于其身。
“哈哈哈,真是稀客啊”王公项“刷”的一下打开扇子,爽朗笑过,语含深意。
闻声,文客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隐血右使,你当解释。”
出声的乃野刀集最为特立独行的独雨刀。观其貌,发丝凌乱貌不扬,肤若古铜饱沧桑,又一破布挂身上,麻绳捆腰刀成双,背上还有刀三把,脖颈长疤目不睁。
其闭目抱胸微低着头,声音甚是沙沉。
歧戈笑了两三声,说:“莫急莫急,还有一位。诸位见了,一定就明白了。”
话音扬而未落,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悄然响起。
“塔,塔,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面负笑容的白衣女子漫步而来,其腰间佩一把朱剑,携来的风令其头上发带飘飘扬扬。
本也不足为奇,可此间众人皆是面露异色,唯有王公项与四当家还面色如常。
“南景……祁章……”镰寨二当家喃喃自语,同时冷汗涔涔。
“呵呵呵,余亦是未想到,南景与祁章竟然还有遗存之人,不得不说此乃我邪道之大幸也!”
说着,歧戈站起,后退一步,接着躬了身,单膝跪地,平臂抱拳,拳贴额上,此为邪道之大礼。
“余代楼主之言,隐血楼自今日起便唯南景遗主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一举动可是让其他人难办,现下前有祁章遗孤一手蛊虫威胁,后有隐血楼当众表忠心,他们如果不赶紧做些什么,怕是过村无店。
笠尸堂的暨和君先动了,此人长着一副俊秀容颜却好施粉黛,再加上笠尸堂那好似花蝴蝶般的服饰,以及暨和君有些壮实的身形,活脱脱是一彩瓷。
他学着歧戈的模样向白衣之人行礼,嘴张合,吐了话,声音细比女子,自也是表忠心之言。
这第二个难惹的都服了,其他人也不敢不服,不一会儿,除了向来潇洒不羁的风朗轩之人与文客外,其他人皆已跪地,听候南景遗主差遣。
而这南景遗主自然就是白卿。
前日,在凤羽山,白卿与文客被歧戈带人围困,本已做好九死一生的打算,谁知这人放了狠话之后就是“扑通”一声跪地,接着就是一套“认主表忠心”的言辞,还告诉了她——她到底是谁。
其实对此白卿早就有所猜测,所以谈不上惊讶。只是在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根”后,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后悔。
因为她已经回不去了,也不能回去。
“请起。诸位能够对南景依旧怀有尊崇之心,我感激不尽。自今日起,我……南景珂,必将与诸位一起统合邪道,重拾昔日辉煌。”
当然这只是场面话,在场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南景遗主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他们也是没想到,隐血楼竟然会出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