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自问:她一人还留在宫中做什么?
纪梦舒午膳之后便窝在寝殿之中,连门都没有出去。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好似又回到了在湖中,口鼻灌满水的逆境之中。
“救。。。命。。。”
口中无意识的呢喃声音,将外殿的红叶吸引过来,手掌搁在滚烫的额头之上,糟了!
“快来人,将府医叫过来!”红叶打着清水,将湿透拧干的帕子放在纪梦舒的额头上。
感觉到凉意袭来,简直就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忽然遇到了救命的稻草,“别。。。别走。。。”
“姑娘,奴婢不走,奴婢会一直陪在姑娘身边。”红叶轻拍她的手,直到府医赶过来,待诊治之后,开了几副退热的汤药,便带着青竹下去抓药了。
落水之后染了风寒。
寝殿外头,宁二有些自责,他这算不算间接害的纪家姑娘变成这样?
——
另一边,昏暗的没有半点烛光的木屋之内,男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行刑柱子上,口中塞着一团黑布。
屋中一片死寂,片刻之后才悠悠转醒,四肢均被束缚住,男人挣扎无果,闹出些动静引得门“吱呀”一响。
接着屋外便道,“主子,人醒了。”
被唤作主子的人抬脚进屋,天色太晚,他根本就看不清是谁,只能隐约觉得男人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带着极骇人的目光。
“我这人不喜欢废话,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能让你死个痛快。”
宁容璋拉过一个小椅子坐下来,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放浪不羁的坐姿。
身边的侍卫将那人口中的黑布取下来,接着立在身边,防止他咬舌自尽,他上上下下已经被人搜过了,没有暗器,当然,嘴中也没有毒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黑衣人倔强道。
宁容璋微叹一口气,“你人都到这了,做这些挣扎也是无用,那需不需要我来提醒提醒你,城西客栈失火,你和你的同伴放火潜伏在客栈外,是要杀谁?又或者,你受命于谁?”
静谧的小木屋中落针可闻,黑衣人涨红双目,手腕被粗麻绳勒出血痕,“我不过。。。是拿钱办事的杀手而已,至于买家是谁,我并不清楚。。。”
“还在说谎。”宁容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白布摩挲刀刃,锃亮无比。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黑衣人挣扎道,充血的眼睛猛地被刀剑晃了眼,在睁开时,宁容璋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你要做什么?”
“对于行刑官来说,自然有无数种法子可以让你开口,不过我说了,只要你将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我可以痛快的了解你,这个承诺,现在,仍旧有效。”
宁容璋信手挑开他胸口上的黑衣,露出一大片青色的纹身,一条蛇上面却长着九颗脑袋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