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树上那根横斜的粗枝,摇晃着两只脚丫,悠哉悠哉地开启了前排观看模式。
她今日穿着一身梧枝绿色的衣裙,在绿油油的茂密枝叶间倒很和谐。
舞台搭得很高,是由冰雪一般剔透的水玉砌成,在阳光下五光十色,璀璨梦幻,周边围着舞台的是让人们观看的区域,稍远处,是一圈小阁楼,一间间隔开,内有小桌软榻,还有一应美酒小食,一看就是供贵客们休憩观看的。
近一些的视角太低,还得和诸多人一起挤着,远一些的坐着舒服,视角也好,可就是距离远了许多。
意映这个树就在舞台不远处,视角比舞台高不了多少,距离也刚刚好,除了坐着有点硌屁股,意映对自己的位置很满意。
她拿灵力捏了个软软的空气垫子垫在屁股底下,完美解决了唯一的不完美。
她随意向周围扫了一圈,视线扫过远处的小阁楼,目光停在舞台正前方的小阁楼,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虽然距离挺远,可她如今灵力高了,目力也不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绛紫色华服,长长的黑发半披半束起高马尾,正懒洋洋地斜倚在软榻上,优雅矜贵地品着一樽酒,抬起眼睛漫不经心地向她的方向投来目光。
“……”
正是她那亲亲未婚夫鬼方相繇。
不对,现在他的身份是她的亲亲好二哥防风邶。
意映呆了呆,有种做坏事被自家人抓包的感觉。
防风邶却没有任何意外,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做一般,唇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意映又想到他居然嘴上说是要办事情,实际上竟是出来玩还不带她,又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防风邶旁边的软榻上,坐着大荒第一杀手组织无妄墟的主人——忘川。
一个侍女上前在忘川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他抬头也往远处意映所在的那棵大树看去,只见意映已经把自己埋进了郁郁葱葱的枝叶中,几乎看不见人影了。
忘川又转头看了防风邶一眼,笑着对侍女说:“不用管她。”
侍女给他斟了酒退下,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忘川揶揄防风邶:“那不是你家那位大美人么?偷偷跟着你来的?”
这些年,他们和忘川之间十分熟悉了,他们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实面容。
防风邶颇为肯定地说:“她是跟着你家那位美人来的。”
“……”
很显然,意映是被这美人斗舞的噱头吸引来的,而这场斗舞正是由他家九霄张罗着拉起来的,她可不正是跟着忘川家的美人来的么?
防风邶在知道这里有这么个热闹时,就猜到意映一定不会错过的,所以他早就在等她了。
他也知道了外面的入场券被哄抬成什么样子,意映一定不肯花这个冤枉钱,他观察了一阵,觉得那棵树的位置正好,于是他猜测意映来了一定会藏在那里。
他时不时就瞄一眼那棵树,这不,果然给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