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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起身应道:“太师!人命关天,焉能儿戏?包拯断案,历来讲求真凭实据,一向小心谨慎,多方求证,力求不放过一个行凶作恶之徒,亦不使一无辜之人含冤!如今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人于罪,如此草率行事,恕包拯不能从命!”
太师亦怒道:“包大人!老夫并非让你草菅人命,只是凡事过犹不及,老夫奉劝包大人莫要谨慎太过,若因此而误纵真凶,只怕靖王爷处难以交待!”
包大人道:“太师!此时包拯问案尚未结束,结果如何,此时争议恐为时过早。可否等包拯依例问案完毕,太师在赐教不迟!”
在开封府大堂之上,庞太师还是略略忌惮包大人几分,故此时纵是满面不悦,也不好再发作。
包大人重新坐下,望向堂上由靖王府带来的几名人证,沉吟片刻,唤道:“刘太医!”
那刘太医为六品供奉,故公堂见礼后不必下跪,只是在一旁站立等候,如今听包大人唤他,便上前一步,恭敬应道:“卑职在!”
包大人略打量了一下他,问道:“刘太医,小王孙中毒之时,可是你前去诊治?”
刘太医答:“回大人,正是卑职!”
包大人道:“当时详情如何?你且详细道来!”
刘太医应了声:“是!〃;便娓娓说道:“小王孙的脉息自出世以来便由卑职看顾,据卑职所知,小王孙身体一向康健,从未患过大病。前日上午,卑职曾入府为小王孙请平安脉,小王孙当时并无不妥。是以晚上卑职听闻小王孙突发急病之时,亦颇觉意外。
“卑职入府诊治之时,见小王孙神色痛苦,哭闹不止,并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却没有发热,故卑职怀疑小王孙并非急病而是中毒,以银针试之,果见银针呈黑色。卑职观其症状,疑小王孙所中乃雷公藤之毒,便即刻令乳娘催吐,并用莱菔子煎水喂下,可惜小王孙年龄幼小,身体娇嫩,无法抵抗剧毒的侵蚀,之后病情急转直下,出现手脚抽搐,口鼻出血等症状,不久便不幸夭亡!”
包大人问道:“刘太医可否确定,小王孙是死于雷公藤之毒?”
那刘太医似是极为谨慎之人,当下斟词酌句回道:“卑职只能说,小王孙的症状与雷公藤中毒之状十分吻合。”
包大人与刘太医问答之间,吴夫人与乳娘早已抑制不住大放悲声。
世子妃也忍不住红了眼圈,道:“包大人,事情发生之后,妾身曾令总管搜查王府各处,结果就在江夫人侍女方菁的住所搜出一瓶雷公藤所制的水剂,故而妾身认为方菁嫌疑最大,只怕连江夫人也脱不了干系!”
包大人略略点头,问道:“靖王府总管可在?”
便有一名富态的中年男子应道:“小人周顺,叩见包大人!”
包大人拿起瓶子,问道:“周总管,你可认得此物?”
已有衙役上前,将瓶子置于托盘之中,捧至周顺面前。周顺拿起看了看,又取出瓶塞仔细端详,将瓶子放回托盘,道:“回大人,这就是小人从方菁房中搜到的雷公藤所制的驱虫水剂。”
包大人问道:“周总管何以如此肯定?”
周顺道:“这种雷公藤驱虫水剂乃王府库房所有,所以小人认得。”
包大人问道:“这种雷公藤水剂本是寻常之物,想必王府库房不止一瓶,领用之人应该也不止方菁一人,除了方菁的住所,周总管可还在王府其他地方看到此物?”
周顺道:“回大人,小人当时特地询问过库房管事,得知近日从库房领过雷公藤水剂的共有三人,一是王府园丁,一是王妃娘娘身边的李嬷嬷,还有一个就是江夫人的侍女方菁。据小人了解,园丁所领的雷公藤水剂早已用完,而李嬷嬷所领的则尚未开封起用,独有方菁这瓶,恰好已用了小半瓶,还剩大半。。。。。。”
包大人听完,转向方菁问道:“方菁,对此你有何解释?”
方菁面色苍白,道:“大人,民女见近日天气渐暖,夫人所住的园中蝇虫渐多,故去库房领了这瓶水剂,那小半瓶水剂,是洒在花园以做驱虫之用!”
包大人问道:“你说所用的水剂是洒于花园之中,可有人为你作证?”
方菁沉默片刻,道:“回大人,民女想不出可以作证之人。”
方菁此言一出,便有一把女声冷冷道:“既已无从辨白,你还不俯首认罪,供出幕后指使之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魏珊如。
方菁强忍了眼泪,看向世子妃说道:“娘娘,我并没有做过此事!方菁虽然死不足惜,只是若让真凶就此消遥法外,只怕小公子在天之灵亦不能安息啊!”
方菁一语未了,只见魏珊如冲上前去,抬手便扇了方菁一个耳光!口内犹自骂道:“贱婢!作此狡辩,还敢提及小公子!”
我大吃一惊,心里不由腾起一阵愤怒,忙冲过去将方菁护于身后,对魏珊如怒道:“你竟敢在此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