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待剧组的人都有很强的行动力,没几分钟的功夫,摄影器械均已撤离,工作人员很贴心的为傅冥寒留了一盏灯,正好从他头顶射下来,他头顶黑发被镀上了一层暖黄色。
他短发不长,但灯光依然透过碎发在他脸上打下了深深浅浅的阴影,衬得他邪魅一笑如地狱彼岸的妖娆烈火,美得目中无人,俊朗到锋芒毕露。
他用唇形说“过来”时的样子,仿佛慢动作一般,在凌珂脑海里反复回播。
虽然工作人员均已撤离,但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他傅冥寒流氓性子起了,让凌珂坐于他腿上亲昵,但凌珂不可能真这样做。
嗔怒骂了他两句,便要拽着他从椅子上起来。
傅冥寒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笑着看她,见她去意已决,只好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同她一起离开。
拍摄地距离市中心很遥远,所以他们没有回夜园。
傅冥寒命薛绍良包下了附近最古色古香的锦竹庄园,准备与夫人在庄园内度过一夜春宵。
自从恢复记忆,他就对这些极具年代感的建筑颇有情节,在前世并未同凌珂成亲,已成为他心中的一个遗憾。
若在这种地方度过良宵,似乎才能圆满一些。
庄园在山顶,地处偏僻,薛绍良的车只能开到山脚。
他们到的早,天色还未暗,傅冥寒便带着凌珂独自上山。
可奇怪的是,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竟然还没有到,不但没寻到庄园,反而看到一条小河。
两个人结伴而行,绕了远路也不在乎,就当是散步了,可二十分钟后,当他们第二次回到那条小河旁才知道,这次是真的迷路了。
傅冥寒本想掏出手机问下薛绍良,可摸了摸外套竟发现,手机落在车上了。
而凌珂从剧组出来的急,手机还在陈峰那。
人相视一笑,这下只好听天由命。
今天傅冥寒特意交代薛绍良不要打扰他们,所以不到明日晌午,薛绍良是不可能来寻他们的。
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两个人都有些累了,便觅了块嵌有干净石头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凌珂抬头看了看渐渐西下的日头,然后起身捡了根树杈咬在唇间,将裤腿高高卷起,衣袖挽上,掏出兜里拍戏时留下的皮筋将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傅冥寒兴致盎然地看着夫人一件件准备,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下一秒,就见她走到河边,雪白的双腿踏入河水中,一手执着树杈,双眸紧紧盯着河中动向,看准时机,便猛地将树杈插入河水中。
傅冥寒轻笑:“饿了?”
半晌后,凌珂举着叉到鱼的树杈转身向傅冥寒晃了晃:“怕你饿,一会儿天黑就抓不到鱼了,如果咱们要在这山里过夜,不吃饱肚子怎么行?”
傅冥寒问她,声音很温柔:“如果我们真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你会害怕么?”
凌珂笑道:“怕?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便将抓到的鱼扔到岸上,然后瞄准下一个目标。
傅冥寒看着凌珂的背影,唇角的笑意却一点点暗淡下去,他现在知道阿珂那一身的侠女气息是从哪来的了,她曾经是东厂的刺客,那里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可想而知,他的女孩在那种地方经历过多少折磨。
她说她不害怕,可他心却疼了,他希望她害怕,希望她娇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