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五!”
“有!”
。。。。。。。。
一名正在维持秩序的准备将看着大帅到来,赶忙上前禀报道:“大帅,转运使司正在给咱们钱粮呢,看来上峰已经给您昭雪冤情了。”
樊文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名亲信将校马上戟指骂道:“混帐,饷为什么不等大帅到来?”
“不关咱们的事,是那个。。。。。。那个姓郑的小官叫咱们兄弟马上就领,不然就不。。。。。。”
“是我说的。”一个年轻的转运使司官员迎面走了过来:“学生郑云鸣,见过都统。”
骑在马上的樊都统上上下下打量了郑云鸣一番,不由得冷笑数声,“原来不过是个娃娃。”当即翻身下马,昂起了头:“去叫你们管事的安大人来,我不与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废话。”
“安大人未曾布置此事,当街点名就是下官的主意。”郑云鸣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樊文彬眼珠子一瞪,虎起了一脸的大胡子,看起来颇为吓人:“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从来这军队的规矩都是转运司交割给大将,然后由大将统一置措的么!像你这么当街直接放,熙熙攘攘跟做买卖似得,成何体统?”
“但那是过往的老规矩了,下官如此从权,实在是为了大帅的声名考虑。”郑云鸣拱手回答道:“大人现在身处嫌隙之中。。。。。。”
樊文彬身后的亲信纷纷打断郑云鸣:“什么嫌隙,那是奸人构陷!”“大帅怎么可能克扣粮饷!”
“正是,然而造谣者只需只言片语,制置使查处起来却经年累月没有结果,大帅却不得不一直忍受着百姓和上峰的指点非议。这对樊大帅来说不可谓不是折损名声。但是只要这公开放粮饷的事情一流传出去,有关于大人贪污克扣的谣传自然不攻自破。制置司岂能公然追查一个公开放饷银的大将?于是于国家,于将军自身,都是两便之举。”
他这番话说的义正词严,樊文彬总不好当街就反驳,说自己自造了三成的假名字加入名册中,把军饷都揣进了自己腰包。只得故作满意的点头道:”你这个娃娃官,还真算是聪明,不错,这样一搞下去,谁还敢说我老樊贪污。。。。。。”
正说着话间,但听前面放粮饷的小吏大声喊道:“王九一!王九一!王九一来了没有!”
队伍里却毫无动静,樊文彬脸不由得红了一下,这显然就是幕府师爷造的假名了。
“像王九一这种人,”郑云鸣摇头叹息道:“就一定是耐受不住将军严明的纪律,私自跑回家去了。这等逃兵,一定要严加追查,以正纲纪。”
“对对,你说的没错。”樊文彬扭头对副将吩咐道:“马上派人去王九一的老家把这厮捆来,一定要严惩不贷!”
接着又吩咐道:“你们协助转运使司把粮草放完,若是再在我营中查出有人贪污弟兄的卖命钱,本帅帐下的刀斧可不认人!”
“大帅果然不愧是襄阳城中文物官员清廉的表率!”郑云鸣乘势大拍这大胡子的马屁:“下官自当将此事禀告制置使,让襄阳左近的军马,皆效法大帅的高风亮节才是。”
樊文彬只觉得一天下来就这句话听着顺耳:“这就对了,老子捞不到钱,北军的王八蛋们也别想捞着一文!”
“刚到襄阳府行李还没放下就累了一天,真是劳碌命啊。”郑云鸣亲自参与到转运司第一线的工作中,才现这工作并不像传说那么轻松。
其实今日的工作大半是他自己揽下的,转运司平时只负责和军队做接口。钱粮给付军队之后如何分配到基层士兵是不过问的。这也就给了统兵将领上下其手的机会。
破解这种弊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由国家机构下到最基层去,对编制内的每一个士兵面对面的放钱粮。
当然这么做就意味着财政部门的工作量必然大幅度增加。
累的直不起腰的郑云鸣一面喘气,一面挥手叫宪儿跟驿站的役卒们打听自己的房间所在。
“就在左厢十五号房嘛,对了,您已经有一位客人在房间里等着了。”
郑云鸣又是一惊:“我人还没到驿站,却先有客人到了?”
(照例唠叨一句球红票,看官们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