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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回来后,太子高兴了几天,但很快就又愁眉不展。
因为郡主一直没来东宫找他。
他心神不宁。
我见怪不怪。
毕竟,那位郡主在他心里是白月光。
可他在对方心里,不过就是鱼塘里的一条肥鱼罢了。
我使了些小伎俩,故意让东宫的下人们聊闲天时被太子听见——
于是太子得知了一些消息:
「清瑶郡主有心悦的公子,那人便是侯府世子,谢玹。」
「清瑶郡主主动给谢小郎君递了信,邀他七月初七那日入宫,在月瑶台上,品酒赏月呢。」
「清瑶郡主已经十六岁了,也该被赐婚了吧?」
我了解傅渊。
这些话不深不浅,点到为止。
可每一句,都刚刚好,能直直扎透傅渊的心窝子。
当夜,傅渊来寝宫找我时,一张脸阴得几乎凝水成冰。
他在生气——更有趣的是,他在生清瑶郡主的气。
我懒洋洋地靠着床头,睡眼惺忪地问他:
「殿下,我可以睡了吗?」
我深知,这种时候,我还模仿那位白月光,只会激化他胸中的怒火。
但我等的就是这个。
果然——
砰!
傅渊信手摔了杯盏,眼神偏执而病态地盯着我:
「不许睡!」
我睨着地上的杯盏碎碴,假意不懂,故作关心:
「殿下可是心有郁结?生气伤身,不妨说出来。」
傅渊欲言又止。
他大约是难以启齿。
毕竟,身为高贵的太子,他却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这是很折面子的事。
我便又添了一把火:
「天色不早了,殿下若是不想说,便躺下睡吧。」
说完我便又要躺平。
傅渊却一把将我捞起来,凝视着我的脸,艰涩地问:
「为什么?孤对你这么好,你却选择谢玹?!」
他到底绷不住了。